大约是除灵师的门栏不够高,但凡有心便可挂名,以致九州除灵师良莠不齐,鱼目混杂。有些人不再是以除灵为己任,而是凭着这点本事为自己谋取钱财权势,满足自己的私欲。
花笺想,若她是除灵师,她必然会建议各除灵山门和各大世家设下除灵师的门栏,虽说不能完完全全剔除除灵师中的异类,但至少不会有那么多的乌合之众混入其中。
不过这也就是花笺想想罢了,这是九州除灵界中之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她不想,也暂时没有这个本事去干涉什么。
修行之人,与其说修行灵力和本事,倒不如说是在修行心性。
不过就是几句话而已,便已叫那半山先生心生怒火,破不亟待的想要收拾那叫他怒火攻心的源头。
生出这种想法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败了,不过他自己不知晓,还沾沾自喜的以为此番又可以给自己立下几分威信来了。
想至如此,脸上怒火这才稍有平息,遂安排人在破庙时候埋下了符咒,用来催动他接下来所要用的阵法。
“半山先生,还请切莫伤了里面那位姑娘。”见半山先生脸上的不满和隐隐凶狠之色,康天喜忽而开口到。
越是到了后面,他越觉得自己似乎是做错了什么。
“本先生自有分寸,必不会伤她性命。”半山先生随意回道,若那女子是人,他自然是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她性命,只不过会让她受点苦楚,半残不死罢了。
半山先生既已这般开口,康天喜也不好在多说什么,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后退了两步,不再开口。
随着半山先生十指合一,口中术法而出,破庙外忽而狂风大作,似有变天之感。破庙之中则红白交错,不断来回变换,庙中那许久没进过香火的神像,在这红红白白的交错下由慈眉善目变得狰狞不堪。
狂风带着几分血腥之气,化作绵绵细针,密密麻麻的从来破庙的各处朝花笺和红裳飞刺而来。
若那只是普通的针便也罢了,红裳拂袖便可了事,但那每一根针中都带着凌厉的符咒,红裳自然就对付不见了。
明知这些细针她无法对付,但红裳仍旧毫不犹豫便挡在了花笺前方,红衣翩然,将花笺划入了一方安全之地。
那针到底是厉害,直接穿透红裳的魂体,便花笺刺来,根根一针扎入花笺的衣裳,那本事一袭白衣,现在缺开出了朵朵红梅。
“姑娘......,倒是红裳无用了。”她的魂体被那绵绵细针所伤,已然撑不了多久了。
大仇未报,还真是不甘心啊,可她终归还是不能漠视自己的恩人,若是今日当真在此灰飞烟灭,是不是表示她的命本该如此了?
“无需护我,你护着自己便是。”花笺听言,看着身上那‘朵朵绽放还不止息的红梅’浅声道,她的神情并没有多大变化,还是那般淡淡的模样。
红裳知道多言也无意义,便也不多言,一心对付那飞涌而来的细针密雨。万千针雨齐齐而攻,红裳闭眼本以为自己必然是躲不过了。
但是许久之后,她未觉疼痛,睁眼而看,便见着一舞动的纤纤玉手,将那些绵绵细针尽数收归了己用。
这就是花笺姑娘不急不躁,稳坐原地的缘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