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艺规指着瓜子火焰,道:
  “这把火是有人故意放的,然后这个人在火海和安全地带之间起了一堵墙。”
  又是一个响指,地上的瓜子壳飞起来,在瓷碟中间筑起一道高高的黑墙。
  “这个人在墙下面开了一个狗洞,火海里的人只要喊着他的名字从狗洞里钻过去,老老实实做人,以后就再也不会掉进火海了。
  “只要钻过去一次,以后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你们会钻吗?”
  木艺规没等梁德和孙寻桥回答,便用手抓起瓷碟里的瓜子火焰。
  “我也不会钻。”
  他起身向出口走去,对身后的两人道:
  “我去看看那个眼睛和我很像的小姑娘,死之前会告诉你们的,不用管我。”
  梁德本想和他说,除了那四十八个美少女,世界上还有更多需要可能性的人,想让木艺规想着这一点再考虑考虑。
  但是,就像他不会为了木艺规牺牲自己一样,木艺规在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他怎么能让木艺规为了其他人改变决定?
  他最后没有说话。
  木艺规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地下炼成所,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后,孙寻桥对梁德道: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原始割礼的事我一知道就告诉老头子了,他这几天没露面是去找袁指导商量,现在还没回我。”
  梁德看了眼腕上的索爱雷达,道:
  “师兄,你帮我准备一次太牢,牢牛要纯青色的,九鼎八簋九俎二十六豆,还有你用的所有厨具,都要用翡翠材质。”
  “成。”
  孙寻桥没有多问,卷起袖子向厨房走去。
  ……
  青烟缭绕,阴云密布。
  高如山岳的祭品前,梁德念完祷辞,向着雷云举起了左手。
  一道粗如瀑布的青色雷柱从云中直击而下,越接近地面就变得越细,最后凝成一束青光轰在了索爱雷达的表盘上。
  这块腕表本就兼有祭坛的功能,只是梁德以前从来没有用过,是一个祭祀经验几乎为零的邪神眷属。
  好在他给栗知弦植发的时候读过《邪宗祭礼》,这一套下来基本没出差错。
  再说奉先老师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邪神,仪轨错一点也无妨,有人喊他,他就会来,何况是空想之拳这种嫡系设祭呢。
  索爱雷达的表盘吸纳雷光后闪了一闪,太奉先光秃秃的脑袋从表盘里钻了出来。
  他望着周围的祭品嘿嘿一笑,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阿德,有话直说,别犹犹豫豫的,又不是纯情处男和人表白,你纠结个什么。”
  “奉先老师,不是奸也不是盗,我就是请您吃个便饭联络联络感情,顺便汇报一下工作。”
  梁德取下腕上的索爱雷达,用内气托住,让太奉先的光头和他的光头平齐,道:
  “就是您让我发展木艺规来公司做空想之拳的事儿,我努力过了,他说不愿意来。”
  太奉先吸了口空中缭绕的青烟,眼中浮现出了然之色。
  “宁可男德崩坏身死道消也不来,是条硬汉,嘿嘿,可惜生错了地方。”
  梁德搓着手道:
  “奉先老师,您说只要木艺规还没变成男德达利特,您就有办法,这个……您这个办法,他不来上班能不能享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