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都督分床睡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夫人吃醋吗?!
钱甚多眼眸一亮,立刻发扬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优秀品质,“这么说,睡长榻的人,是都督了?”
其实想也知道肯定是都督!
会让自己媳妇儿睡长榻的能是什么好男人!反正,他们英明神武的都督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一想到他们都督不知道睡了多少天又硬又窄的长榻,他怎么就那么暗爽……咳,心疼呢!
恒景见某人越发得寸进尺,忍不住脸色微黑,沉沉道:“钱甚多,你可是很闲?”
钱甚多小心肝微颤,立刻挺直腰杆又做出一幅正儿八经的模样,“当然不是,属下可忙着呢,又要忙着军中的事情,又要忙着抓传播传言的人,忙啊,太忙了。”
恒景:“……”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把抓人这件事拿出来说的。
抓个人能花他多少时间?他不过是想提醒他,他立了个大功罢了。
嘴角边的笑容一时更寒凉了。
时颜好笑地看了一眼底下想八卦又不敢的众人,又看了一眼身旁暗暗用眼神震慑钱甚多的男人,突然,轻笑一声道:“是,我原本还想让你们都督多睡几天长榻的,但看你们都督态度不错,便算了吧。”
恒景猛地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子。
却见她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底下的人,没有回他一个眼神。
恒景不禁微微一扬眉,眼神变得若有所思,心底却终是忍不住有些微热。
阿颜这样说,只是单纯为了堵住这群人八卦的想法,还是,有别的意思?
说起来,先前阿颜说,要再考察他十一二天,从她说那天起到现在,哪止过了十一二天,半个月都有了。
他握着她的手,不禁紧了紧。
身旁的女子明显感觉到了,白皙透亮的脸颊微不可察地染上了一抹粉红,一双眼睛却十分倔强地没有转过来看他一眼。
聊完事情后,太阳已是完全下山了,时颜和恒景一合计,把人都留了下来一起用晚膳。
因为在场的都是自己人,这顿晚膳倒是吃得轻松愉快,没有多少拘谨。
看着底下把酒言欢的众人,时颜笑着笑着,心头不禁微堵。
她为了和韩圻年斗,费尽心思拉拢了很多人,然而因为她先前的处境,她每次与他们见面都是偷偷摸摸的,别说像如今这样和大家一起用膳了,他们每一次见面的机会都很宝贵,连闲话都没时间说上几句。
那时候她常常说,那些人跟着她受委屈了,等以后,她和他们都可以沐浴在阳光下了,她定要好好补偿他们。
可是,谁知道,如今她确实不用再像先前那般偷偷摸摸了,但她身边的人,也只剩下林也、薛寻、余寻归和宗向南。
其他人,不是还不知所踪,便是已经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想起死去的沈一时和方之明,时颜不禁抿了抿唇,暗暗闭了闭眼睛。
用完晚膳后,其他人都告辞回家了,时颜和恒景亲自到门口把他们送走,随即,慢慢往自己的院子走。
恒景走了一会儿,看了身旁安静不语的女子一眼,突然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方才你用膳时,兴致好像一下子低了下来,可是发生什么了?”
时颜微愣,她自认为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却没想到,还是被恒景发现了。
她静默了片刻,突然顿住脚步。
恒景也停下了脚步,看着她眉头微蹙。
突然,下一息,身旁的女子转身,轻轻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身,在如水的月色下,难得万分依赖地、仿佛寻求温暖的小猫一般,整个人靠近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