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景仔细地闻了闻,才放心地把手放下了。
幸好,他身上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就很正常的平日里的气息。
把手放下后,他却一下子撞上了不远处时颜有些惊愕地看着他的眼神,心里难得地涌起一股微妙的囧意,轻咳一声,站起来道:“好,我先去洗澡。”
随即,他在时颜有些奇怪而紧密的眼神注视下,走到装衣服的箱子里拿出了换洗的衣服,正要往屏风后面走,脚步却忽地一顿,看向时颜,眸色微深,“阿颜,你为何一直看着我?”
心里有鬼的时颜心里一慌,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转过视线,努力语气平淡道:“没有啊,我平日里不就时常看着你么。”
恒景挑了挑眉,不禁轻笑一声。
虽然阿颜这表情明显有古怪,但不得不说,她这句话让他心情大好。
他忽地眯了眯眸,慢慢道:“阿颜,你可是想与我一起洗?”
时颜:“……”
仿佛自己心里的鬼被看穿了似的,时颜不禁有些恼羞成怒,猛地转头狠狠地瞪了恒景一眼,道:“今晚可没有用浴桶,就简单擦一下身子,怎么一起洗!”
“哦?”恒景却似乎听到了什么让他讶异的话,紧紧地盯着时颜,眼神有些炙热,“阿颜的意思可是,若是用浴桶,就能一起洗?”
不能怪他这一整天都心猿意马。
早上他闯进女子洗澡的地方,惊鸿一瞥的那个柔软白皙的身体一直在他脑海里徘徊,时不时就窜出来扰乱一下他的心神,让他的心这一整天都无法平静下来。
这样的冲动与欲望,他不是没有过,事实上,因为从小颠沛流离的经历,他比一般的孩子还要早地接触到那方面的事情。
情窦初开之时,他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当时还十分稚嫩的阿颜的脸和身体,那时他们刚刚搬进他们买下的那个四合院里,某天早上,脸色坨红的少年醒来时看到一片狼藉的被褥,羞恼得一整天都不愿意见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他还记得,被他躲了一整天后的少女最后直接闯进了他的房间,双手叉腰柳眉倒竖的看着他,粉红诱人的唇一张一合,“恒景,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想起当时自己恼怒无措、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女子、却又忍不住心里的悸动、眼睛无法离开她的模样,恒景就忍不住低头笑笑。
是笑自己当时的青涩,也是笑过了这么多年,自己在她面前的抵抗力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后来,他们被迫分离,血气方刚的少年在晚上难免有情难自禁的时候,那时候他常常躲在被窝里,一边想着她,一边自己纾解。
后来,就变成看着她的画,满足自己心中的妄念。
这些事因为太难以启齿,他至今都没有与阿颜说过,以后大抵也不会说。
从年少时起,她就是他最美好的一个梦,阿颜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他对她的渴望和执念有多深。
只是,在他终于拥有她后,他却下意识地收敛起了自己心中对她那隐秘而深沉的渴望,是怕吓着她,也是因为太珍惜她。
在阿颜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前,他便承诺过她,便是她是他的妻,在她愿意之前,他也不会碰她。
如今,他的想法依然,虽然有时候,他感觉自己对她的渴望已是快要把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但一想到会伤害到她,他宁愿伤害自己。
反正,隐忍这件事,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
这个女子也不是第一次在他心上身上肆意点火,又不负责任地抽手离去了。
因此此时,恒景也满心以为,便是他说了如此暧昧的话,阿颜也只会像先前那般逃避或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