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清军营地外,喊杀声震天。
明军以手臼炮和手榴弹开路,又有线列步兵抵近射击,轻而易举击溃了缺口后面的清军。
随后,线列步兵挺枪发起冲锋,踩着死去的清军尸体,追击溃兵,一举冲进了营地之中。
但是,在他们冲进去后,就遭到了清军部署在营地内的鸟铳手与弓箭手的集火射击,只听到前面一阵爆豆声伴随着硝烟响起,冲在最前面的线列步兵中就有数十人中弹倒地。
其余人攻势不减,怒吼着挺枪冲向还在装填中的清军鸟铳手,后者慌忙后撤,但线列步兵的速度更快,被插在枪口上的插入式刺刀径直刺进鸟铳手的体内,再用力拔出,鲜血随即从伤口喷涌而出。
冲进营地内的线列步兵第一时间抢占了营地大门,他们将沉重的木门推开,迎接外面的藤牌营和中军营的袍泽杀入,与清军鏖战一块。
混战中,身着铁甲的固山额真额容身先士卒,挥舞着骇人的狼牙棒与明军厮杀,他将狼牙棒高高举起,朝着身前的藤牌营步卒头上狠狠砸了下去,后者一个躲闪不及,当即被狼牙棒砸中头颅,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只缠着头巾的步卒头顶居然直接凹陷了下去,当场暴毙。
杀死一人后,额容又挥舞狼牙棒,以横扫的方式挥向身前向他发起攻击的明军步卒,那几名明军还意图用盾牌抵挡,可沉重的狼牙棒如何是盾牌能够挡得住的,狼牙棒只轻轻砸在盾牌,那几面坚固的盾牌瞬间碎裂开来,狼牙棒又去势不减,先后砸在几名明军步卒的胸前。
下一秒,那几名明军步卒整个人直接惨叫着飞了出去,向后压倒了数人,再看他们被狼牙棒击中的部位,那盔甲居然也跟着骨骼一块凹陷了进去,这几名步卒七窍流血,死状凄惨。
额容的英勇表现激励了周围的清军步卒,他们以额容为中心,和明军杀得有来有回,但额容的突出表现同样也吸引了数道不善的目光,混在人群中的数名轻步兵盯上了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数道枪口也都瞄准了这位英勇的清军将领的身体。
随即,数道枪声在人群中响起。
奋战中的额容身上那套铁甲并不能挡住朝他射来的子弹,枪声过后,他身上多出了好几处血洞,巨大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向后倒退了几步,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身上的枪口,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似乎是想要寻找打自己冷枪的敌人是谁。
但他并没有找到,因为在这个时候,又是数道枪声响起,其中一枚致命的弹丸迎面击中了他的眼眶,弹丸从眼眶钻入,粉碎眼球,在脑组织内乱搅一通,额容惨叫一声,便仰天倒下。
额容的死亡直接打击了被他激励的清军步卒的士气,他们惊恐地看着额容的凄惨死状,战意全无,顺理成章的在明军的进攻下节节败退,最终溃败。
与此同时,漳州城的方向也终于有了动静。
漳州城的西城门被打开,无数高举“招讨大将军朱”旗帜的明军呼喊着从城中杀出,其中一道身披红色披风的身影尤为显眼,朱成功身先士卒,率领麾下将士向清军营地发起进攻。
被部署在面对漳州方向的惠州清军早有准备,在其总兵黄云杰的指挥下奋勇抵抗,一时间居然也凭借着营寨挡住了漳州明军的攻势。
而尚可喜呢?
他眼见明军以火炮轰塌围墙,大军突入营地,己方节节败退,知道败势已定,便意图组织还听命于自己的部队向南突围,意图逃到九龙溪畔,乘船逃到对岸。
为了不让大军发现自己逃跑,从而导致全面溃败,他命令与自己长相体型相近的部将假扮自己,身着盔甲站在王旗之下,自己则是乔装打扮,领军南逃。
但是,苏言为了防止清军出逃,已经提前命令骁骑营在清军大营周围游荡,猎杀任何逃出营地的清军,在尚可喜率领残军撤到南大营后,看着阻碍在他们和九龙溪之间的明军骑兵,不由心生绝望。
这并没有打破尚可喜逃跑的计划,他毫不犹豫地命令一名参将率领部分兵马率先冲出南大营往反方向撤退,等明军骑兵果然被这股残军吸引过去后,再率领剩余的兵马向九龙溪跑去。
等到他们一路快马加鞭跑到九龙溪畔时,却绝望的发现九龙溪畔的舟船居然都已经被烧毁,只剩下一片焦炭浮在水面上。
此时,明军已经击溃了那支宛如壁虎的断尾的残军,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若是天要亡我尚可喜呼?”
看着朝这里杀来的明军骑兵,尚可喜忍不住仰天长啸,说着,他提起佩剑,就要自刎于江边,但他的部将连忙上前阻止,参将盛登科含泪说道:“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投了吧,以您的影响力,只要您投降,明人一定会善待您的!”
“胡说!”尚可喜一把将盛登科推开,大怒,怒斥道:“太宗文皇帝于我有知遇之恩,我尚可喜怎可背弃朝廷,再事二主呼?汝休要再提此事,我誓死不降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