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青雀呢,夫君怎么又说星空了。”
“魏王殿下壮志未酬,就这么去了封地未免不甘心,括地志的编撰没有完成,骊山的建设也没有完成,他还不能去封地。”
“说来母后言语中,也有所表示,不愿意孩子们离开长安城。”就算是天可汗再无情,教导孩子的方式再有不对的地方,还有一个皇后。
天可汗薄情,皇后是在乎孩子们的,尤其是自己的嫡子嫡女,那都是自己的骨肉。
若是皇后的身体能够一直健健康康的,或许这些孩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可以平息。
张阳揽着媳妇的肩膀,
“我这个姐夫以后有得操劳了。”
“说得好像青雀他们会不懂事一般。”
“谁知道呢,都是自家的弟弟妹妹,到时候我多费心一些才是,现在不就是要摆平李泰去封地这件事吗?”李玥笑道:“那就有劳夫君了。”近日,因为酷暑骊山的工厂只在早晚开工,从晌午开始便一直停工,平时骊山工厂运作三到四个时辰。
但如今骊山工厂一天只用一到两个时辰劳作。铁匠坊直接停工了,偶尔开工除了必要维修一下农具,平时连炉子都不烧了。
这让李世民很不满意,他看着堆积成小山的赤铁矿与煤石,对上官仪道:“铁匠坊还需要多久可以恢复正常的开工?”
“过了酷暑会开工。”经营村子的人是上官仪,这个家伙早年前在弘文馆任职,也是个办事勤勉的人。
前隋暴乱之后,家道中落。但也算是名仕之后,只是年轻人不愿意屈居人下,孤身来到长安城,想要寻一份仕途。
瞎了眼的弘文馆竟然没早点给朕引荐,怎落到张阳手中。今天约了陛下与太子,还有魏王与李孝恭一起来钓鱼,张阳带着遮阳的斗笠,提着鱼竿坐在村口。
外交院还是拒绝了回鹘人的道歉,这件事引起朝中不少言官的弹劾,皇帝在避暑,他们就算是心中有所不满,事情已经成这样了。
此番拒绝回鹘人的道歉,这件事中书省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甚至还有些默许的意思。
言官们的投递弹劾奏章,中书省还是一应接下来了,并且派人运到了骊山。
“这件事肯定是赵国公所为。”同样扛着鱼竿的李泰不解道:“如何认为是赵国公所为。”张阳颔首道:“因为给外交院添堵这种事情,他绝对是最积极,也是最义不容辞的。”李泰沉默了良久,喃喃道:“可有人说是郑公安排的。”
“魏王殿下果然对长安城的风吹草动了然执掌。”张阳一脸悲怆,
“还以为只身在骊山不问世事了。”
“一直以来都是不问世事的,哪有闲心问世事,为了压力锅铸造之事尚且焦头烂额,听自家侍卫言语里三两句。”李泰又道:“对了,父皇已经怀疑当初的天空异象是骊山所造,苦于没有证据,但已经有了人证。”
“当真?”
“谁知道呢,不过父皇很快就能查出来了吧。”李泰抬首道:“姐夫以为我有多笨,去年天空异象发生之时,就在我头上,而那时候姐夫也在骊山,苦于没有证据而已。”张阳坦然一笑,
“好吧,这件事其实就是我干的。”俩人沉默良久,认识结交这么多年了,早已有了默契,有些话不用明说,都知道彼此的心思。
一个不愿说,一个不多问。李孝恭带着李渊来了,一路上太上皇正在数落,好像是河间郡王打扰了他的好梦。
与此同时到的还有太子和李承乾。张阳看着天日,
“正是钓鱼的好时辰,春冬时节过去,这个时候正是钓鱼的好时光。”六个人一起来到渭水河边,可以说这六个人是大唐最尊贵的六人组合。
李世民钓鱼很随意,他一个人就坐在了树荫下最好的位置,让王公公上了鱼饵。
李孝恭与李渊则仔细一些,选择自己动手。李承乾不是一个钓鱼的料,他久居深宫哪里懂这个,只好有样学样。
鱼线落入河中,就等着鱼儿咬钩。李世民拿出一份奏章,
“这是西域送来的,裴行俭他们已经到了安西都护府。”
“陛下的消息真灵通呀。”张阳接过奏章仔细看着。
“裴行俭一到都护府,便开始整顿防务,将安西都护府重新打造了一番,狄知逊还因此送了不少粮食过去,安西都护府与高昌遥相呼应,主持西域大局。”
“高昌派出了一万兵马就扫平了西突厥诸多部落。”张阳看着奏章道:“本就内斗了许久,就剩下一些老弱残兵了,得来自然不会吹灰之力。”李世民皱眉道:“朕想不明白,你当初扶持泥孰可汗来对抗叶护可汗,为何现在又带兵攻打泥孰,现在此人只能流亡西方,有传言他要投靠大食人。”
“要治理西突厥的话那片土地最好没有可汗,或者说安排一个傀儡可汗足矣,就像是松赞干布,这种雄才大略又有能耐的人存在,对陛下对大唐社稷来说都是后患。”听到这话,李世民来了兴致,
“所以你打算将松赞干布请到大唐杀了他?”张阳摇头,
“不杀他。”
“就算是要取他性命,朕也不允许你这么做。”不仅不打算杀松赞干布,说不定还想要利用松赞干布,多么恶毒的天可汗呐,人命对他来说是可以利用的对象。
张阳了然道:“对陛下来说一个活着的松赞干布有利用价值,一个死了的松赞干布没有价值。”李渊板着脸对一旁不要脸的君臣两人很是鄙夷,很是唾弃,不愿与之为伍,想要与李世民断绝父子关系。
李泰也是内心震动,险恶的方略说出来却轻描澹写,太可怕了,要是卷入朝争之中,一定会死无全尸的。
李孝恭则是大大咧咧的,在树荫下坐着已是鼾声如雷。当真不愧是河间郡王,大心脏,大气魄,这种时候睡着,什么都听不到,活得最安全。
李世民背靠着河边的槐树,
“不要用你险恶的想法来揣测朕的心思,朕不过是想要与他共饮而已。”张阳揣着手蹲下身,凑近道:“陛下,我们请君入瓮,届时挟松赞干布以令吐蕃全境如何?说实话上一次放他回去,我就很不满朝中的决定。”
“住嘴,朕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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