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桂飘香中,秋日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落在树下的两人身上,烙下一枚又一枚大小不一的光斑。
“李姑娘恕罪,在下冒昧了,只心中困惑难解,遂大胆邀姑娘前来,失礼之处,还请谅解。”谢泽笑容和煦,声音歉然。
李锦容垂了垂眼睑:“谢公子言重了,若能尽绵薄之力,我定不推辞。”
谢泽唇角绽开温柔笑意:“此处到底不方便,如此,在下便长话短说了。谢某在外游学时,忽得家中传信,谢李欲结秦晋之好。不瞒姑娘,谢某闻讯不胜欢喜,立即收拾行囊返回都城,然而中途家里却突然传来噩耗,婚事就此作罢。”
李锦容神情逐渐尴尬,尤其是当谢泽的声音越来越困惑甚至带上委屈时,她的脸已经僵住。
当她决意放下林予礼,家中便开始为她安排婚事。谢泽出自名门,端方自持,温文尔雅,家中其实中意良久。待她点头之后,长辈立刻便与谢家接触,若是林予礼和江嘉鱼的婚约再稍微晚些解除,只怕她早已经和谢泽定下婚约之盟。幸好,还未定下,只仍是惹出了一场尴尬。
李锦容屈膝一福,诚挚道歉:“耽误了谢公子,是我之过。”
“姑娘别急,在下并非是为兴师问罪而来,只是想知道是否因为谢某有不妥之处,还请李姑娘直言不讳,谢某有则改之。”谢泽拱手作揖,态度十分诚恳。
李锦容有点懵。
直起身的谢泽笑望着李锦容,目光中带着浅浅疑惑,彷佛真的只是为求一个明白。
李锦容心中愧疚更深:“谢公子误会了,非公子之过,是我之过。”
谢泽凝视李锦容,片刻后,笑意加深,眼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李姑娘是心有所属吧?”
李锦容愣了愣,看着眉眼含笑无丝毫愠色的谢泽,选择了诚实,她轻轻点头。
“原来如此。”谢泽如释重负一般,又问,“看样子,李姑娘是有好事将近,在下先在这里恭喜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锦容羞涩又矜持地笑了笑,而后落落大方道:“多谢公子,我也在这里祝公子早日寻得如花美眷。”
谢泽翩然一笑:“借姑娘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