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卒发现木箱被一股能量包裹着,别说视线不可能顺着不大的圆孔看进去,就是他的入微心境都探不进去,所以应该没有作弊的可能。
那人被一句“摸奶子”和众人的哄笑声臊得脸颊通红,一咬牙从里面掏出一个号牌。
他看到号牌上的数字后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因为他和帝都城的百战骑兵抽在了同一赛道。
“二十九号队七号道。”
指令官从他手里接过号牌,大声唱读出来。
“哈哈,周兄,请节哀!”
“周兄,运气不错嘛!”
当即有人幸灾乐祸起来。
那人苦笑着摇摇头,然后深吸一口气,重振精神朝自家队伍走去,他不敢把未战先怯的颓丧气息带给自己的队伍,不然就真完了。
“张郎将,好久不见。”
旁边忽然走来一人,拱手向张小卒打招呼。
张小卒闻声看去,拱手回礼道:“关将军,好久不见。”
关山虎,博朗城虎骑兵教习。
他朝张小卒晃了晃手里的号牌,笑道:“老夫抽了一个九号道,张郎将可得瞅准了再抽啊。”
言下之意是让张小卒小心点,可别抽到九号道,否则绝不客气。
张小卒笑道:“我一定瞅准了抽一个九号。”
关山虎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哑然失笑,眼睛里闪过一道讥笑,勾起嘴角道:“老夫期待着张郎将的手气。”
“三十三号二号道!”
“七十八号队五号道!”
号牌抽得很快,不一会儿就轮到了张小卒。
关山虎一直没走,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张小卒聊着,表面上每个字都讲得和和气气的,可这些字连在一起就变了味道。
周围的人全都听出味来了,关山虎和张小卒有过节,他是在警告张小卒别抽到九号道,否则第一轮就送他回家。
所以当张小卒的手顺着圆孔伸进木箱里时,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手上。
出奇的一致,他们都期盼张小卒抽一个九号。
有人想着看热闹,有人想着张小卒抽到九号,他们抽到九号的概率就会小很多,有人想让张小卒抽到九号道给他们吸引虎骑兵的仇恨。
张小卒也想抽一个九号。
狭路相逢,无可避让。
张小卒的手慢慢从木箱里抽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九号!”
“哈哈,真是九号!”
“啧啧,有好戏看了!”
当张小卒把号牌从木箱里掏出来时,所有人脸上都绽放起了笑容。
“八十二号队,九号道!”
传令官确认了一遍张小卒手里的九号牌,然后高声唱读出来。
狄夏云笑了,笑得花枝招展。
“这就是命!”
她仰望上天,感谢苍天佑她。
聚贤赌坊的掌柜也笑了,笑得一口大黄牙在阳光下耀武扬威。
本来他还有点担心,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但看到苏正和博朗城的虎骑兵抽在同一道,并且两支队伍还有仇怨,他的心顿时就踏实了。
咚咚咚——
驾!
驾!
驾!
九时一道,鼓令响起,蓄势待发的骑兵们皆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可苏正一十八人却连上马都没有,他们还在不紧不慢地给战马舒筋活骨。
“停!”
博朗城的虎骑兵冲到九号道口,回头看见苏正一十八人原地未动,队长危裕下达了停止的命令。
二十人令行禁止,一个甩尾横在了九号道口。
“哼,想晚跑避开我们,想得美!”
危裕盯着苏正一十八人,眼睛里露出阴狠之色,他还清楚记得在兵部广场上,被张小卒威压压得跪地的耻辱。
他今天要把那天受到耻辱加倍奉还,要让张小卒的队伍第一轮比赛就被淘汰掉。
苏正盯着如守门人一样挡在九号道口的虎骑兵,眼睛里亦露出阴狠之色,他也清楚的记得那日在兵部广场上的跪地之辱,同样要一雪前耻。
“哈哈,好!”
另外八支抽到九号道的队伍,教习们全都乐开了花,惹来众多教习的羡慕。
“咯咯——”狄夏云捧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心里已经在想,等苏正第一轮就被淘汰后,要怎么羞辱他一顿,以报上次在泰平学院被苏正当众扇耳光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