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朝堂上原来除了大将军,还有一个和他分庭抗争的丞相,咋就没有一个保皇派的呢,全都是些乱臣贼子,南边已经有人开始有人造反了,用替天行道的名义,还凑了三十六个结义兄弟号称天王军。”
“北边也有人举旗,这一次用的是天无道,人伐之的口号,这南北不得先打起来,西边也有,虽然口号没那么嚣张,哦,西边瘟疫,人快死光了,东边呢,那边还没消息,估计也有。”
“没事,这些都是小问题,只要不是拖欠图书馆管理员的工资,那基本上都没有多大的问题。”
殷长生坐在马车上看着这个名为周哲的文士的记忆,到处都在起火,就好像是楚帝一死,全都炸了一样,这里头要是没有世家、宗门作梗,殷长生他可不信。
至于京城里头还在内斗这事吧,很正常,大将军有兵,丞相有言,看起来是两方争斗,但实际上是世家内斗,还在规则里面。
要不然两人真反目成仇了,丞相能够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比?
因为对方知道,你要不守规矩玩,那么全天下的世家也就不会跟你守规矩玩了。
大将军看似风光,但手底下的组成人员也是世家和寒门,而且世家占比数极其的大,没有世家的支持,他第二天就会崩离解析的。
丞相手中无兵是事实,但在世家眼里,他在朝堂上的势力可比手上有兵权的大将军要大的多,只要大将军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那基本上动手都是畏手畏脚的。
也正是如此,大将军需要殷长生这么个名义来奠基。
只要两人在京城内决出了胜负,外头的那些叛乱不过是小疾而已。
“这大将军出招了,那丞相是不是也出招了,以对方的情况,没有兵权无法调动军队,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就是让江湖人来。”殷长生看了眼因为记忆被掏空导致双眼无神的文士周哲。
“一群人还搁这内斗,世界都打算腾笼换鸟了,还一点自知都不知道。”虽然目前诡异现象比较少,处于初发期,但不代表没有啊。
就那群诡东西,殷长生估计武者都是有去无回的。
连步山海境界的刘竹都折在那三花村那个没发育起来的诡异里头,更何况是其他人了。
殷长生他估计,连最终境界的不见君境界都有点悬乎。
从精气神聚合体身上,殷长生完全看到了碾压武者的本质,无形无质,却又能吞噬武者的构成在,最终只会留下一个半虚幻的人影而已。
“这一波看起来是军阀割据,群雄逐鹿的前兆,我看更像是诡异发育完整前的最后温床。”
“那么对我有什么好处吗?经济崩溃、市场变化...嘶,得通知喵喵屯日常刚需和各种药材了,这东西肯定要上涨,古董、首饰等这些东西在诡异全面爆发之后,肯定一文不值,得尽快套现或者献祭掉了,临爆发前说不定还能再涨那么一点,得把握好时机。”
殷长生突然想起这么一件事来,之前还没什么感觉,但从周哲的记忆里看见了这情况之后,也是隐隐猜到了什么。
这估计就是腾笼换鸟的一个步骤了。
目前诡异的出现大概率可以归结于人死后的变异,也就是人死后产生了某种不可扭转的变化。
诸如精气神聚合体,那便是由三花村所有人死后的精气神所凝聚出来的,或许刚开始只是某个人死后诞生的,而后不断聚合最后成型,甚至因地制宜将整个三花村给吞噬分割了。
而那死后诞生出精气神聚合体的人的尸体,很可能就存在于那祠堂里棺材之中。
那么一旦大规模产生死亡,那么不可避免的就会生成诡异现象。
“要不赶紧完成任务回去?怪不得主线任务没有时间限制,这拖的越久,后面岂不是越危险?”殷长生想到尸横遍野,诡异游荡的时候,不由得头皮有些发麻。
这真要成了的话,可比他进入维度乐园前的那个世界还要绝望,那至少还有层衣服,能够保证存活,这要是真成了,连赌命的机会都没有。
“那我还去京城不?”现在摆在殷长生跟前的有两条路,继续去京城混日子,到时候找个时间做掉大将军和丞相,然后捞一波跑路。
只是这路上起码要走半个月的时间,有点长,这就浪费了。
又或者是转头回去守住自己的基本盘,趁热打铁刮一波地皮,一波肥起来,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两者各有优劣,前者捞的东西肯定比较多,就是时间太长会产生太多不确定性,有可能大赚,也有可能过去之后局势变化过大导致一无所获。
思索了三十秒之后,他打算全都要,既要保住自己的基本盘,也要赌一波捞的更多。
他可以找个灵人来冒充自己去京城,下个定位不就行了,到时候等灵人到了反馈回来,殷长生再挪移过去。
就是这距离有点长,殷长生还是有点怂。
将周哲的记忆备份一份之后,稍稍修改一下就还回去。
周哲缓缓醒来,觉得脑子有点疼,好像脑仁被逃出来了一样,他对殷长生没用多少好脸色,毕竟之前殷长生可是想要他的命。
所以虽然脑子疼的难受,他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强撑着回忆之前是怎么回事。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有点困了,就这么打了个盹,这让他心里颇有些难堪,这种时候居然会犯困打盹。
“殿下,我们....”
咻~哆!
周哲话没说完,一根羽箭穿破马车的木板,钉在了另一侧的马车上。
‘不好,莫不是丞相那边派人来劫人了,苦也。’周哲脸上难看,再加上又头疼,整个人都不好了。
废太子之孙的事情可不只是大将军这边的人知道,丞相那边自然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有兵权在身,快了一步而已。
这事在他们出京的时候说不得已经泄露出去了,后续丞相肯定是有所动作,只是周哲他没想打会这么快。
他们前脚才刚刚出了丹宁城,后脚就有人来劫车,他现在可以肯定,那些士卒里肯定有细作的存在,要不然不可能来的这么及时。
“殿下放心,不过是几个劫道的匪类,我带来的这些士卒乃是百战老卒,些许...”
“可是,你那百战老卒快要死光了啊。”殷长生掀开马车帘子,指着六个黑衣人轻描淡写之间就把周哲口中的百战老卒给杀的一干二净。
周哲满脸的难以置信:“这不可能,这...”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人不都死光了,就剩你一个,这大将军的实力好像也不咋滴。”殷长生忍不住吐槽道。
说话之间,一个黑衣人一刀将马车斩出了个豁口来:“你就是那狗皇帝的曾孙,什么劳子的孝王?”
听这话,肯定是京城来的,不用想了。
周哲强忍住镇定,似乎和他无关。
“张三,问你话呢。”殷长生看着周哲说道。
“???”周哲一脸的卧槽,这是和他说话?这明明是和你说话吧。
周哲笑的有些勉强:“这位大侠,他才是张三,我不是,我是周哲,他...”
他话还没说完,那黑衣人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冷笑的说道:“真当某家是傻子吗?说谎之前把头上的望潮摘了再说。”
果然,所有人都知道,真张三头上顶着章鱼,或者说他们把张三的本体都认作了章鱼?
“我这...”周哲想要反驳来他头上哪有望潮,但仔细看了一眼殷长生,发现殷长生脑袋上顶的章鱼不见了。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眼前突然耷拉下来好几只带有吸盘的触手时,这种预感变成了真实。
这对方什么时候把章鱼扔到他头上的,他怎么不知道?
“这,你们听我解释啊,我不是张三,这年纪对不上啊,他才是张三,我不是...”头疼加上突发意外,让周哲一时间失了分寸,说话都有些前后不着调了起来。
这黑衣人也是打量了一下殷长生和周哲,也发现了年纪的问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殷长生见状,叹了一口气,以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说道:“也罢,你说我是张三就是张三吧,诸位好汉可杀了我,但求放他一马,让他前往京城,求大将军好好待周哲家中妻儿老小,也不枉周哲千里迢迢出京城为续大楚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