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赵策英焦急的看着赵宗全,奈何赵宗全却迟迟下不了决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向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顾二看着犹豫不定的赵宗全,开口道:“团练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赵兄弟考虑吗?此番团练能够活下来,已是侥天之幸,要么日后团练调来重兵,将府上团团围住,日夜戒备,否则的话,焉能抵挡的住那些明枪暗箭?”
赵宗全终究还是被众人说动,同意了北上汴京,去官家面前告发兖王的建议。
“只怕兖王那厮早已派了耳目在家门之外监视我等!”赵策英说出心中顾虑。
“赵兄弟考虑的不无道理!兖王定不会轻易罢休,团练家中还需多做防备!”顾二沉声说道。
赵策英也深以为然的点头道:“不错,家中尚有妇孺老弱,若是那群杀手去而复返,纠结更多的人来……”
说到这里,赵策英的眸光一凝,瞳孔骤缩,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担忧来!
赵宗全一脸恐惧,连手都有些颤抖,旁边的沈从兴一时之间也是手足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顾兄有何高见?”赵策英急忙看向顾二,那眼神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其实也不能怪赵策英非得逮着顾二这么一只羊薅羊毛,实在是赵策英身边此刻除了顾二之外,没有能够商量的人。
赵宗全优柔寡断,胆小如鼠,沈从兴性子粗鲁,只知道舞枪弄棒,功夫倒是不差,调兵遣将也有些手段,可在智谋上欠缺的却不是一星半点。
只剩一条胳膊的小段也是个粗鲁的性子,以前便只会舞刀弄枪,如今折了一条胳膊,较之以前还有些颓丧。
赵策英也只能同顾二这个刚刚届时不久却引为知己的人商议了,也有一层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顾二也没藏着掖着,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依现在的形势来看,要么调兵拱卫家宅四周,严防死守,不给刺客可趁之机,那兖王权势再大,也绝不敢光明正大派兵攻打,只是刺客无孔不入,就怕百密一疏······”
沈从兴随口便道:“要不咱们带着姐姐他们一块儿去东京?”
赵策英摇头道:“不妥,此去东京,危险重重,咱们是豁出性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死一搏,死中求活,兵贵神速才是关键,若是带上母亲他们,只怕······”
家中妇孺老弱一大堆,总不好带了这个不带那个,可要是全带上的话,势必会拖慢行进的速度。
“顾兄,可还有其他法子?”赵策英只能看向顾二继续追问。
只听赵策英的话,顾二就猜出了赵策英的想法,是想要一个能够让他们免除后顾之忧的法子,沉吟片刻后说道:“倒是还有个法子,就是有些冒险。”
赵策英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法子?”
赵宗全和沈从兴也不约而同的看向顾二,眼神中满是期待。
只听顾二道:“咱们可以再来一招偷龙转凤,命心腹之人扮做团练的家眷,让她们待在内宅之中,足不出户,除了几个心腹之外,旁人一律不见,而团练真正的家眷,可以趁着夜里无人之时,悄悄送出府门之外,寻一妥当之处安置了,若事不成,则让她们就此隐名埋名,若是事成,再将她们寻回。”
“只是若是泄了行迹的话,只怕······”
顾二话没说话,莫说赵策英和赵宗全,就连沈从兴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哎!”赵策英叹了口气,无奈的道:“事已至此,咱们还有别的法子吗?”
赵宗全和沈从兴一愣,随即脸上便不约而同的露出苦笑,是啊,刺客都杀到自己跟前来了,若非运气好,此刻赵宗全就该躺在棺材里,赵策英此时应该在披麻戴孝,为父守灵。
“姐夫,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咱们也只有拼死一搏了!”沈从兴虽然智计不如顾二,但也并非愚笨之人,知晓眼下如何选择才是最有利的。
“光是昨天晚上,咱们就死了二十几个兄弟,伤了十多个,那些可都是咱们的心腹兄弟啊姐夫!”赵宗全麾下的兵马,都是沈从兴这个小舅子带的,那些个死伤的兄弟,都是沈从兴一手训练出来的,如今一下子折损了这么多,叫沈从兴如何不心疼。
而且这些心腹护卫们平日里被赵宗全大鱼大肉的养着,衣食住行哪样不要花钱,赵宗全不过一个冷门宗室,一年的俸禄能有多少,全赖有些祖产,这才勉强维持如今的生活。
赵宗全平日里胆小如鼠,行事瞻前顾后,只求保全自身,生怕招惹麻烦,便是同禹州的其他官员们也不敢多有来往,大半辈子了都是谨小慎微过来的。
可自打昨夜死里逃生过后,彻彻底底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机,便是赵宗全这等老实人,心里也清楚,要是再没有任何动作的话,就只能等死。
一行人收拾行囊,召集心腹,乔装打扮,在顾二的建议之下,扮做兵将,混入顾二北上东京的队伍之中,一行人离开禹州,快马加鞭朝着汴京赶了过去。
禹州距离汴京不愿,一行人又是快马加鞭,紧赶慢赶,顾二如今可是在淮西大破反贼的大功臣,受官家之命,回京献俘,领受封赏的,便是大摇大摆的住在驿站里,也没人敢盘问探查。
相反沿途官员还都十分热情尽心的招待,路上没出半点波折,一行人顺顺当当的到了汴京城。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就到了,明兰亲自替盛老太太打点行囊,安排人手,特意寻来王二喜,找来车三娘两口子,又从济海商会抽调了一队护卫,直将护卫的人手安排到了五十人,这才放心。
晚上,云雨过后,王重搂着明兰的那瘦削的香肩,享受着云雨过后的余韵。
“明日何时动身?”两口子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老太太回东京的事情,王重忽然问道。
明兰道:“辰初时分!”
“都已安排妥当了?”
“嗯!”明兰道:“原本照我的意思,是让祖母走水路回汴京去的,可祖母嫌水路太慢,打算到了杭州之后就转陆路,快些赶回汴京去。”
“嗯!”明兰道:“原本照我的意思,是让祖母走水路回汴京去的,可祖母嫌水路太慢,打算到了杭州之后就转陆路,快些赶回汴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