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来这说话的人似乎就是刚才那个发出惊呼的人,莫屈便落入野草丛中,一路拨开高可及人的野草,径自往那人声传出的方向而去。
然而,莫屈这一头扎进野草丛里,却没有发现,他身后那些被他拨到两边的野草竟然又诡异的直挺而起,恢复原先的模样,便好像从来就没有人从这些野草间穿过一般。
莫屈一路前行,分明能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那人的挣扎声,似是那人被什么给缠住了。
可他一直走,却愣是走不近那人,只如自己所置身的野草丛是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自己却是如同一叶孤舟迷失了方向。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屈停下了脚步,似乎也终于明白自己在这野草丛中失去了方向。
认真打量着身周密密麻麻、高可及人的野草,莫屈皱起了眉头,只觉这些野草就如同有什么鬼怪在操纵一般,一直迷惑着他在原地打转,不仅让他走不近那个被缠住的人,甚至连他自己也走不出去这一片野草丛了。
莫屈想了想,只能开口朝那个明明离自己不远却又无法靠近的人大喊道:“喂,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怎么进了这片野草丛里找不到你人?你怎么了?”
“你是何人?”孰料,那人竟是不答反问。
莫屈分明听出来那人语气中隐含着对自己的警惕,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是设套于他的人,一时心中就不由得对这个人没有了好感,只觉自己好心想要来看看这人发生了什么事,到头来却是被这人当成了驴肝肺。
这样想着,莫屈再张口喊出的话也没有了什么好语气:“我是谁?我是听见你这人在这里像死了爹娘一样大呼小叫,所以才想要来看看你出了什么事!”
莫屈一语喊罢,野草丛里却是死一般的静寂,只能听见风吹在野草上的沙沙声响。
“哈哈……”
良久,忽然有一阵大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缥缈无踪,甚是诡异。
莫屈听出来这笑声和刚才跟自己说话的人声音不同,似是又是出自了另一个人之口,只是这人所在的方位在他缥缈无踪的笑声中却是难以听得出来。莫屈又哪里遇上过这等诡异之事?一时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
“哈哈,小子,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你竟敢说他是像死了爹娘一样大呼小叫?”
听到这有如鬼魅一般的人似是在跟自己说话,莫屈紧紧皱起了眉头,一时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过这神秘人的话语。
“你到底是何方妖孽?竟敢让一头摧花猿诱我到此,在此设套于我?”
这时,那个似是遇上了什么麻烦的人却是接过了这神秘人的话,语气中蕴含了遮掩不住的怒意。
“我是什么人你无需知道,你只需知道是有人托我来取你这狗皇帝的项上人头!”神秘人语锋一转,说话间杀气腾腾,连偌大一片野草丛也为之肃然。
“狗皇帝?莫非刚才那个神经兮兮的家伙是当今皇帝?”
听着这两个自己都没见着的人在隔空相谈,莫屈面上变色,再想到自己刚才反唇相讥那人是像死了爹娘一样大呼小叫,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被缠住的人,在这一刻却是没有去追究莫屈刚才对自己的语出不敬,只冷笑着和那神秘人说道:“哦?如此说来你是个刺客了?你能操纵这些野草将我缠住,想来便是箐国拜树教的门人,拜树教中只有两个被扫地出门的叛徒干起了见不得人的刺客营生,敢问一句,阁下是上官影大侠,还是苗木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