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刻意压低了语调,在反复旋转的节奏中低低地、缓慢地吟唱,每一个英文字节都直直地敲打在人的心上,如同是在荷尔蒙里头浸泡的**吐出来的,泛着暧-昧不明的水光,尾音微微上勾,呼啦啦插了无数小钩子,春-情满满,色-气而低沉。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许是因为气氛,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江邪头一次知道,他的声音在这样的灯光下竟然能这样发酵开来,涨满了,填满整个屋子。天花板变成水光迷蒙的湖面,一层层泛着涟漪,他的思维也于这样的气氛中不由自主变得迟钝。
——是什么?
在听到那一声喘息声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意识过来时,整个纸巾便像是一下子着了火,不可置信地看向床上的人。
顾岷看直的看向屏幕里的他,眼神丝毫不加掩饰,如春日发-情的野猫一样漾满春-情。他的眼底是燃烧着的冰块,在冷与灼热两个极端之间来回徘徊,温度几乎将江邪整张纸都点燃了。
他从未见过的画面,他从未听到过的声音。
被子掩饰住了所有动作,他只能看到男人眉头轻蹙着微微隐忍的表情,脑子都随之一木,紧接着泛上来的,便是无法忽略的刺激感,麻酥酥一路传至天灵盖。
他看着顾岷,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许久后,顾岷伸出**的手,随手从床头抽出几张纸,擦拭着骨节分明的手。如果是在平常,江邪一定早就蹦了起来,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对方用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擦手。
可是今天,他闻着空气中弥漫的味道,竟然连一点反抗的心都生不出来。甚至连他自己,也不可抑制地兴奋了。眼前都是男人轻阖着的眼睛,颤着的眼睫,还有微微蹙起的眉心,把这朵高岭之花硬生生从云端拉回到了人间烟火之地,那个表情像是火种,一下子让所有该有不该有的情愫都于这一瞬猛地爆发出来。
越是禁欲的人,爆发时就越让人目眩神迷。
直到顾岷反复又将那视频看了几遍后,关了灯休息,他还在愣愣的。
半天后,江邪发自内心地爆了一句粗口。
“艹。”
他之前怎么不知道——
这个男人的表情,简直不能更对他的胃口。
童宵凑过来时,他家艺人正靠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看视频。
“看什么呢?”他探过脑袋,兴致勃勃地问,“这么认真?”
在看到屏幕内容时,童宵脸上的表情飞快就变了,几番变化之后,最终停留在了鄙夷上头,“陛下,不是我说你,这个和杂志社的合作视频都是去年拍的了,你怎么还能看你自己看的这么起劲儿?”
这得是有一颗多自恋的心?
江邪微微眯着眼,望着屏幕上的自己在朦胧的光下蹙起眉头,紧接着伸出舌尖,绕着形状饱满的下唇不紧不慢地舔舐了一遍。无数墨色的丝带缠缠绕绕,从他的面颊缠到了颈部,滑过他微微张开的嘴唇,看的他自己都有点心跳加速,“不错。”
童宵像是见了鬼似的看着他,“你在夸自己?”
江邪毫无愧色地嗯了声。
童宵倒吸一口凉气,“陛下,你快看地上——对,那是你的脸,既然看见了,就赶快趁着热乎捡起来吧。”
江邪把视频一关,表情认真:“童爱卿。”
“嗯?”
“我有个决定。”
“……或许你可以先说出来听听?”
“你们要有皇后了。”
“哦,”童宵脸色不变,“你打算再买个什么给你那俩扫地机器人当母后?家用智能机器人?”
“不,”江邪慢吞吞撑着下巴,唇角一勾,“是顾岷。”
“是阿尔法狗都不行我跟你说,你那俩扫地机器人可难缠了——你——等等?!”童宵的表情猛地惊悚了起来,“你说什么?!谁?!!”
“顾岷,”江邪伸出殷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露出个带了点邪气的笑,“他那表情,简直太对哥哥我胃口了——过往不究,反正他也有这个心思,我一定要让他在床上哭着叫我哥哥。”
他身为大总攻的那一点征服欲,几乎全被顾岷那时那个带着隐忍的表情激发了个十成十,以至于每回想起来,都能觉得遍体发热。
江邪活了二十四年,秉持着老干部作风始终情史空白,连自我纾-解的经验都没几次,还是头一回有这种抹了印度神-油一样的感觉。
童宵傻乎乎张大了嘴,半天后,才问:“他不干怎么办?”
“他怎么可能不干?”江邪啧了声,不耐烦道,“他对哥哥我的心思,就差明晃晃写到脸上了。你瞎吗,这也看不到?”
童宵:“……”
他简直无法理解,这么一个连竹马暗恋自己都不知道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瞎。
他小心翼翼地提问:“那要是他不肯在下面……”
江邪一声冷笑,“那就打到他肯在下面。”
反正他从小练擒拿练到大,还能打不过不成?
他可是一米八三大总攻!
童宵犹豫了下,不知该不该提醒自家气焰嚣张并已经自封大总攻的艺人。
顾岷当年……是武打替身出道的来着。
嗯。真的不一定能打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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