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爷当年不知为何，未能将先天功传下。晚辈不自量力，想要制约那欧阳锋，机缘巧合之下，又得了这九阴真经，便自说自话修了经书上的武功。此行为的确有违师训，但晚辈却已顾不得那么多了。”

沉诚这一段话说完，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佛曾有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在段智兴看来，沉诚这一段话说的康慨激昂，显然是早已将个人名誉置身事外了。他这种欺师灭祖，笑里藏刀的行为，若是宣扬出去，没人会把他当英雄。而他的出发点是为自己么？他仅仅是想为忠良之后复仇，让无恶不作的西毒两代人付出代价罢了。

这种行为，无疑和佛谒相符合。他哪能知道沉诚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啊，先入为主的观念，他认定了沉诚是个优秀的后辈。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不要脸！

段智兴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愧疚之色。王重阳死后，本该由他来制约欧阳锋，但他却不敢撄其锋芒，而是灰熘熘的带着四个徒弟深山隐居，这叫他如何有脸面对沉诚？

“好孩子，你受苦了。重阳兄死后，本应由贫僧来制约欧阳锋，奈何贫僧……唉，贫僧有负重阳兄所托，倒叫世人受了苦。你今日前来，是为了先天功与一阳指吧？也罢，能得七兄与药兄认可，想来品行不会差，授你先天功与一阳指亦无不可。九阴真经你拿回去吧，当年重阳兄以先天功与我交换一阳指，你练这两门功法，也不算外传。”

段智兴青灯相伴，孑然一身。若说还有什么值得外人图谋的，也无外乎这两门武学了。他见沉诚拿出九阴真经，还以为他想用真经和他换先天功和一阳指，以对付欧阳锋。他当年便已与王重阳交易过一遍，如今再用这两门功法交换九阴真经，天下人待如何看他？

不仅仅是天下人如何看他的问题，一灯大师早就不问尘事，他连自己那关都过不了。

“当年之事，想来大师也有苦衷。欧阳锋打伤您的弟子，逼迫大师耗费功力相救。我曾听一阳指用于救人，耗费的功力五年都难以恢复，大师您爱徒心切本就无可厚非，若不隐居，怕是要遭了那欧阳锋的毒手。晚辈在这世上却已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去和那老毒物斗上一斗倒也不虞牵累他人。”

沉诚的一番话，让段智兴听得羞愧不止。他自认为抛却凡俗不问世事便算出家，如今看来，自己的牵挂还是太多。一时间，段智兴居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未待段智兴回话，沉诚便继续说道：“此番晚辈前来，却并非为前辈手中的先天功与一阳指而来。晚辈翻阅了九阴真经，发现其中奥妙无穷，已够晚辈研习许久，想来对付那欧阳锋也够了。只是那九阴真经中，有一段晦涩难懂的文字，晚辈多方寻访后得知，那段文字乃是古梵文的音译，因此才斗胆前来请教大师。”

“晚辈所说，对大师也有利惠，描述不尽准确，九阴真经中有一篇乃是专为疗伤所着，对于恢复内力消耗大有裨益，大师若能得此篇相助，用一阳指救人，原本需要耗费五年才能恢复功力，现在或许只要半年也说不定。这利惠并非是对于大师所言，而是对于被大师所救者而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