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谕才不愿意做现在的大学教授,撑破天当客座教授,有空时开个讲座。
玻尔时间相对充裕则是因为他有了专门的研究所,研究所里就可以培养研究生。
薛定谔在苏黎世大学的教学任务繁重,每周11小时,放到二十一世纪,不少大学讲师也没有这么多讲课时长。
关键薛大神这人兴趣还非常广泛,涉猎学科很广,那些物理系教员推荐他的理由不是空穴来风。
薛大神这段时间在研究生物学中的色觉,同时对哲学有很浓的兴趣。多少有点不务正业,直到临校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德拜教授邀请薛定谔过去参加个研讨会。
这是一个由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和苏黎世大学轮流主办的常规性、非正式学术讨论会,出席的人不算多,每次也就一二十人。
德拜后来得到了诺贝尔化学奖,第五届索尔维会议照片上有他。
两周前,德拜便通知薛定谔,请他在会上讲一讲最近《物理年鉴》上大热的德布罗意物质波论文。
这件事自然难不倒数学很优秀的薛大神。
研讨会上,薛定谔侃侃而谈:
“德布罗意先生的论文很有前瞻性和哲学性,他把粒子与波巧妙地联系在一起,论证波就是粒子,粒子就是波。同时阐述了为何电子只能在某些特定轨道上,与玻尔以及索末菲先生的量子化规则非常吻合。
“虽然通过他的理论有时在计算波速时会出现超光速的现象,但这些问题在今后应该会得到理论上的修正。”
薛定谔对这篇论文的理解还是很到位的。
讲完后,德拜对他说:“感谢你精彩的阐述。”
薛定谔轻松道:“论文的内涵虽然很深,但理解起来尚且没有那么困难。”
德拜突然问了一个问题:“我刚才没有听到,德布罗意的论文中有没有写这个物质波的波动方程?”
薛定谔说:“并没有,难度很大。”
德拜随口评价:“要是这样的话,德布罗意的论文确实不够完整。索末菲教授说过,要正确地处理波,就必须有一个波动方程。”
“物质波的波动方程?”
在场的其他人都觉得稀松平常,唯独薛定谔听者有心,默默记住了这句话,决心搞一搞。
不过大佬也不是一下子就弄出了薛定谔方程,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先不管德布罗意的工作,自己尝试找到一个波动方程,只要能够描述最简单的原子——氢原子的电子波动就可。
既然描述电子这种有质量的粒子,肯定是物质波方程。
薛大神很快就推导出一个考虑了狭义相对论效应的方程。不幸的是,这个方程不对。
薛定谔有点疑惑,写了几封信给爱因斯坦、玻尔、李谕几人询问。
至于他自己?哈哈,先和情人出去玩一圈喽!
——
李谕看到信时正准备应玻尔之约去趟哥本哈根,细看了一下信件内容,上面写着:
“几天前,我以最大的兴趣读了德布罗意富有独创性的论文,我终于搞到它了。由此,将来的工作对我而言显得前所未有地清晰。
“我甚至发现德布罗意的思想和我两年前发表的几篇论文有一定的联系。但很显然,德布罗意在他的宏大理论中的思考比我轻描淡写的陈述重要得多,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那些想法能有什么用。
“而此时,在寻求深入物质波的研究时,我却遇到了如下困难……”
李谕看完就知道了,薛定谔现在还没开始发功,只是浅尝辄止了一下,于是简要回信道:
“昨天我刚刚看到一位叫做泡利的学者关于自旋的文章,如果想推导电子的波动方程,不可能忽略这个重要的内禀属性。薛定谔先生可以先阅读一下那篇文章。”
收到几封回信的薛定谔正在和情人约会。
薛大神的情人也属于科学史上无法忽略的存在,而且还很神秘,百年后都不知道是谁。
其实大部分科学家传记都很少提到科学家的绯闻类故事,薛定谔以及爱因斯坦两人比较特殊。
薛定谔身边的几个同事,比如大名鼎鼎的数学家外尔,都知道薛定谔是在和那个神秘情人约会时灵感迸发,搞出来了震动整个物理学界的波动方程。
很多地方还保留着欧洲几百年的“传统”:已婚人士喜欢和其他人偷情,这甚至被看作是正常的,没什么大惊小怪。
在薛定谔的周边圈子里,他的夫人安妮早就和外尔偷起了情……
而外尔的老婆也和另一个物理学家谢尔偷情。谢尔是德拜的学生,后来成为联邦理工学院物理系的主任。
薛定谔自己肯定玩着自己的。
反正乱得很!
但就是在这个神秘情人的陪伴期,薛定谔搞出了六篇论文,即后来的波动力学。
薛定谔有记日记的习惯,可惜不知道咋回事,关于那个情人相关部分的卷册遗失了。
他在早些时候《波动力学》论文合集中的序言还提到“一位年轻的女性朋友”。
总之薛定谔一手情人,一手论文,两手抓,两手都很硬。
看了李谕几人的回信后,他决定放弃相对论性氢方程的研究,转到基础性工作上。
薛定谔从经典力学的波动方程出发,运用德布罗意发现的关系把波长转换成动量,从而得出了一个关于电子的波动方程。
当然了,说起来简单,其实这个过程要持续好几个月。
我们平常说的波函数,是波动方程的一个解。——学过高等数学的都明白,很多微分方程的解就是一个函数。
薛定谔方程是描述物质波的微分方程。
给定边界条件,可以求出T时刻,某个粒子的波函数。
知道这些基本就够啦。
至此,德布罗意、海森堡、薛定谔三人各自完成自己的理论,触及量子力学心脏的条件已经具备。
速度确实挺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