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看向雄伟壮观的京师大学正门,说了一句后,就不由得嘱咐起自己妻子欧阳氏来。
而欧阳氏,则依旧有些不舍地松开了严嵩臂膀:“夫君,您真决定要留来这京师大学担任司业一职吗,我一介妇道人家,都知道这不过是治学之处,既没翰林清贵,还与下九流为伍,又没六部衙门有油水。”
“夫人,你要知道,这京师大学是陛下要求办的,说明陛下很重视,来这里当官自然能天天见到陛下,我严嵩缺的不是清贵的出身,缺的是机会!在陛下面前露脸的机会!可笑这满朝明白人太少,让我严嵩捡了便宜,在这京师大学熬资历可比翰林院划算。”
严嵩说着就笑了起来。
“可你不知道我们如今这位皇上是个杀人如麻的人吗,极为心狠手辣,我真的很担心你,那一天被皇上一不高兴给砍了脑袋!”
欧阳氏担忧地说道。
“就算皇上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为夫也不怕,这年头做臣子的哪能有权力选君王,只有君王有权力选臣子!”
严嵩说着的时候,见一少年走了过来,便忙拱手问道:“这位小公子,敢问你也是来京师大学的吗?”
“是啊!”
此人正是朱厚照,朱厚照见此忙回了一句。
“那敢问小公子如何称呼,看你年纪轻轻,当是少年得志吧?”严嵩问道。
“鄙人朱寿,新科进士,来这里入学的,敢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朱厚照回道。
多年后,严嵩发誓他这一辈子最后悔在当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严嵩挺起了胸膛,摸了摸微浓的胡须:“吾乃京师大学司业严嵩,按理,你该叫我一声老师!你来此入学,难道就不怕被杀人如麻的陛下给咔擦了吗?”
朱厚照不怒反笑:“那老师您呢,您不怕?”
“怕,何为怕,宁可君王屠刀下死,为师,也不愿让毕生所学,徒废于乡野也!”严嵩很有范地扬起脖子说道。
朱厚照没有回答,他只先进了京师大学,见已有两个书生,在那里闲谈,便走了过去:“敢问两位是?”
“鄙人新科进士张璁!”
一名年龄稍长且脸宽体胖的中年人回道。
“鄙人新科京师夏言!”
一名年龄相较比较年轻的青年人回道。
因为朱厚照下旨让这次的殿试恩科扩招了进士名额,原本在历史上还要落榜几次的张璁和夏言此时都中了进士,但都是吊车尾的三甲同进士,张璁甚至是倒数第一。
不过,也因为两人都是三甲同进士,不愿意去外地任官,想留在京城,才愿意来京师大学读书。
朱厚照见此不由得叹道:“都是一时人杰呀!”
朱厚照这么一说,张璁极为高兴:“这位小兄好眼力,张某不是狂傲,此次跃了龙门,他日必定干出一番事业!他马钧州能做首辅,我张璁也能做的!”
夏言很是不屑地耸了耸肩膀,只对朱厚照说道:“你别听他瞎吹,幸赖陛下这次恩宽,这次增加了一百个进士名额,不然他连孙山都成不了,只能名落孙山了!所以,你这话得改改,你面前只有一个人杰,我夏贵溪才是真正的少年进士!”
夏言说着就打开折扇,扇了起来。
张璁面带不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时候,严嵩走了过来,笑道:“吾乃京师大学司业严嵩,我是你们的老师!”
严嵩说着就对朱厚照说道:“你这学生好生无礼,不先对为师行礼就先进来了!”
严嵩说着就挺起胸膛,扬起脑袋,等着朱厚照给他行礼致歉,也等着张璁和夏言给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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