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梁开颜的眼泪就没停下来过,刚被梁曼因开解过才止住。
没一会儿宋敛又被送了回来,人是晕着的,跟上次的状况差不多,不断梦呓着。
梁开颜坐在他床边抹眼泪,梁曼因拿来药,忍不住骂了两声,「你这是提前哭丧呢,怎么人就像是死了一样?」
「表哥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
梁曼因都见过一次,不怎么紧张慌乱了,何况这次没咳血,已经算是好的了,「把药给他吃下去,一会儿就好了。」
这么说了,梁开颜还是哭着,「我就知道表哥被害了,你们还骗我,他这样时好时坏的,不就是被我爸爸害的吗?」
「好了,别胡说八道了。」梁曼因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你爸这会儿才放过你,你又开始碎嘴,别说了快去休息。」
「我要陪着表哥,反正我也睡不着。」
一边要防着梁开颜一边又要小心对宋敛。
梁曼因的手搭在梁开颜肩膀上,「你们俩都是祖宗,真是来讨债的,你要非在这里,那你可要看好他,晚上要是有点什么事,记得喊我。」
梁开颜抽泣着点头。
梁曼因一走,梁开颜便收起了眼泪,她推着宋敛,想要唤醒他,可宋敛昏得沉,没一点意识,凑近了才能听到一点声音,句句喊着:「不离婚。」
梁曼因听清楚了,有些震惊,却又在意料之中,兀自说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楚莺姐的。」
嘴上那一套不过是演给家里看的,或是为了保护楚莺,或是有别的什么心思,这都是他自己的事。
梁开颜知道的不过是宋敛对楚莺没死心,这对她也是曙光。
趁着宋敛昏迷,偷偷摸摸拿了他的手机,梁开颜躲到一侧角落,输了一串电话号码打出去,焦急地等着接通。
接通电话的声音是散漫淡薄的,透着点无所谓,「哪个?」
「是我。」梁开颜望了眼昏迷不醒的宋敛,急得又要哭了,「等我参加完葬礼,你来接我好不好?」
「开颜?」
揉了揉眼睛,崔擎语调没变,烦躁中更多了被吵醒后的懒散,「你回去就回去了,别再来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梁开颜立刻泪眼汪汪,「我爸爸只是现在不同意,以后他总会答应的。」
「乖,听家里的话别闹了,我再睡会儿,昨晚喝到凌晨。」
「你又去……」
话没说完就被挂断。
宋敛像是醒了过来,正在找水喝,梁开颜忙过去喂他,扶着他,将水给喂下去,摸着他的额头,烧退得很快,不怎么烫了,「表哥,你还好吗?」
宋敛点了下头,又像是梦魇了一样,望着梁开颜的眼神是迷茫的,下一秒立刻紧攥住了她的手,「开颜,楚莺呢?」
「楚莺……」这下又轮到了梁开颜疑惑,「你不是跟她离婚了吗?」
宋敛眼神沉了,「我怎么可能跟她离婚,你胡说八道。」
推开了梁开颜,他要下床,可眼前天旋地转,什么都看不清,梁开颜没拦住,他一下子摔倒在地,动静太大,梁曼因被惊动赶过去,宋敛的的确确像是魔怔了,天一亮就憎恨楚莺,可这种时候,又只要她。
这次梁曼因没有再去找楚莺,这是宋敛自己作下的孽,总要他自己承受。
病了几天,病好后最先得到的噩耗是老太太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