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玉蝶的冷香全然不同。
玫瑰的暗香,馥郁而芬芳。随风潜入夜。
黑暗中,不断有南国的士兵趴倒在地。
副官只感觉天地在旋转,腿也不听使唤起来。
“有。。。有毒”大吼一声。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副官瘫倒在地。
未知的恐惧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南国的士兵们,宛如惊弓之鸟。
互相间不经意的触碰,就会引起得砍杀。
中毒瘫痪的互砍厮杀的,笔笔皆是。
卫队折损不少。
轿辇外的营地一片混乱。
“。。。”
莫若离皱眉。心想着,依巴图还是追来了。
屏住气息,阻绝毒气。
静静候着十二。
石英吉捂紧口鼻,摸摸索索,沿途撞上了长公主的陪嫁侍婢。
按照侍婢的指引,又是一顿探索。
总算是来到了白色轿辇前。
“大人剑雪大人”石英吉于辇门口焦急唤道,“我们中了埋伏”
“。。。”
白辇依旧沉寂,无人应答。
石英吉无奈。虽是情况紧迫,却不敢冲入轿辇。
伏在轿辇后边,躲了起来。
西风突来,毒气消退。
云散雪霁,朗月当空。
积雪将月光映射,银光浮动。
营地中人惊觉,除了倒下的自己人,哪里有什么敌人。
金国的陪嫁队伍因为皆是女眷与内侍,几被南国士兵杀光。
石英吉见视线已经恢复,忙从暗处跑了出来。
“摆阵”高声喝到。
“是”
众士兵向轿辇处汇聚。
山谷上,苏景年死死盯着红鸾轿辇。暗恨这西风为何来得如此不是时候。
狠道:“除红辇中的人外,其余一个不留。。。”
“是”
三十男儿身形如箭,纵身飞向谷下。
马刀出鞘,寒光激闪。
石英吉大骇。
“护好公主”拔出佩剑,率领卫队防御起来。
双方交起手来。
黑甲铁骑步步紧逼,不断撕扯着卫队的防线。
反观卫队,仗着人数占优,负隅顽抗。
黑甲铁骑之战力本就傲视诸国,三十男儿更是个中翘楚。
配合默契,攻防有度。
南国卫队雪地夜战本就是弱项,再加上或多或少都中了苏景年的毒。
强弩之末,节节败退。
石英吉望望月亮,心底冷笑。
吼道:“你们给我顶住再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南国士兵闻言,抵死抗争。
如风人如其名,动作轻灵,刀如疾风。
劈倒一个又一个上扑的南国士兵。
石英吉见他身手上乘,又是阵头。心中料定,他乃是来袭之人的首领。
瞅准时机,挑剑上去。
二人斗了起来。
谷内风声作响,兵器碰撞。
血骨分离,雪白的地面逐渐化为殷虹。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断消逝,有敌有我。
苏景年骑着马,只死盯着红鸾轿辇。谷中的一切,仿佛与她毫不相干。
几个时辰过后,厮杀声渐渐褪去。
冷月西沉,天色渐白。
稀疏的星星还挂在天上,东方却破晓在即。
南国士兵已所剩无几,被切割为零散的一撮撮。仍然坚持,并不投降。
三十壮士,只剩得二十余一。
石英吉与如风大战了不下几百个回合,胜负未分。
眼下正在对峙着,皆呼喘连连,口边白气阵阵。
二人皆身中数刀,身上衣衫全部被血侵染得红彤彤的,如同两个血人。
东方骄阳渐出,逐渐从地平下上升起。驱散黑暗与严寒。
一丝光线射从白色轿辇窗户缝隙摄入。
“。。。”轿辇中人微微睁开双眼,又阖了回去。再无动作。
苏景年见大势已定,只剩下石英吉这个绊脚石还在碍事。
杀心顿起。
策动胯下骏马,从谷上一跃而下。
马儿嘶鸣,横空出世。
石英吉暗惊,还有伏兵?
战马腾空。
苏景年以马背为踏板,纵身跃起。
马儿被踏得从空中直直下坠,砸死在谷底。
苏景年从天而降,急如霹雳。
拔刀横扫,怒砍石英吉面门。
石英吉忙提剑去挡。
“铛”
刀剑相接,火光四溅。
石英吉被劲力冲击,后退连连。
不得不抬起另一只手,扶在剑身上,以抵御这暴强的一击。
苏景年眯眼,看准时机,抬脚飞踹。
石英吉胸部中招,被踹飞了去。
“噗。”石英吉吐血连连,飞出十几米开外。落在红鸾轿辇前不远处。
以剑为支撑,勉勉强强没有倒下,跪在地上。
苏景年落地,冷眼盯着石英吉。
“你。。。”石英吉捂住胸口,气喘吁吁,问道:“你是何人?”
“杀你之人。”苏景年冷声回道。
“你你可知,你是犯了死罪。。。胆敢胆敢。。。”
苏景年哼笑,反诘道:“有何不敢。”
直视石英吉,提刀上前。
石英吉暗中运气,欲做垂死挣扎。
“不要胡闹”
红色轿辇中,一声呵斥响起。
苏景年呆住。
那声音似山间泉鸣,似幽谷清风。
动听,又无比的熟悉。
时常响于脑海耳畔,时常出现在午夜的梦里。
唤她“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