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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师傅一直闭门不见,竟是为了我在研制解药了!”
苏景年话一出口,便觉失言。小心地偷瞄美人,苏景年好不心虚。发觉莫若离面色如常,她才松下一口气。
这时凉之也停了笔,将黑板转向苏莫二人。
方才仍是满面欣喜的苏景年,见了那黑板上的字,脸上表情一下子变垮了去。
黑板上写道:
此药过后,再无瓜葛。师徒情份,恩断义绝。
“此药过后,再无瓜葛。师徒情份,恩断义绝。”
苏景年将凉之黑板上的字迹缓缓念出,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归于震惊与落寞。
“这是,为何?”苏景年不解,为什么盼了这么久,盼不来师徒之间的久别重逢、促膝夜谈,倒是盼来一句“再无瓜葛,恩断义绝”。
凉之没了动作,只是抱着黑板。她也不忍心见苏景年这幅失望模样。可破心所托,她又不能不去遵从。
莫若离自是不忍见苏景年受丁点委屈,语气转冷,也道:“敢问凉之姑娘,将军这是何意?我二人已至门外,有什么话大可当面言明。阿难这番出征罗刹,几厉死生,难道将军就无半点关切之情吗?”
凉之定住。阿心怎会于王爷无半点关切之情,自打苏醒以来,便日夜钻研为她解毒之法。只是今日的阿心,已非往日的阿心。
见凉之不回话,苏景年确是不再去管什么礼数,作势就要硬闯。
“凉之姑娘,你让开。今日任谁来了,都阻不得本王见师傅。”
抬手拨开堵在门口的凉之,苏景年就要步入门去。
凉之被她推了下,稳了稳身形,马上又将门堵上。苏景年见她又来阻挠自己进院,直气不打一处来。
一声叹息自院内传来,一人声道:“小狐狸,你若再往前一步,仔细你的皮!”
“师傅!”苏景年惊喜唤道。
分辨得出,这声音确是破心的声音。且用的乃是她的绝技之一,千里传音功。这声音浑厚而明亮,全无病态。苏景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丫头给你捎的信,可有不懂之处?”破心如此说道。
苏景年身子一僵,忙道:“阿难不懂,师傅这是作甚么?阿难自问纵是顽劣任性,可绝不曾做出过什么有辱师门之事!师傅为何要与我断绝师徒情分?”
破心道:“这药,便是为师的能力之极限,旁的,再无可相助于你。至于你我师徒二人情义,缘分已尽。自此,你我二人只如萍水过客,无再多瓜葛。过些时日,我与丫头自会请辞,无心阁也无需再存于你北域王府。王爷,还请自便吧。”
“什么。。。”苏景年备受打击。
破心话里话外,净是决然与冷漠。又听闻破心唤她做“王爷”,这等称呼,是何其疏远?
苏景年无法相信,难道她与破心这么多年的师徒情分,最后真的只能沦为破心口中的“萍水过客”了吗?
“我。。。”猛地抬头,嘴巴几个张合,苏景年却说不出话。
莫若离抚住她的手,那手上指节已是泛了白。
美人张口,声音却是比之前还要冷上几分。
道:“看来将军今日乃是不便会客,我二人唐突来访,倒是失了礼数。不过来日方长,我二人自会再寻个日子登门来访。到时候还请将军把话挑明,莫要只得几句冷言冷语,伤了在意关切将军之人的心。”
言下之意,她与苏景年自然是不会就此轻易地相信破心的冷言冷语。同时,又提醒破心,今日情势已是至此,不如给彼此留个台阶。莫要一味冷口冷面,伤了苏景年的心。
破心听闻莫若离言,果真便不再说话。
苏景年也不说话,黑着脸独自在一旁生闷气。
莫若离又是感慨,这师徒二人脾气秉性真真是像足了去。都好似一团炽热的火焰,那熊熊燃烧的火苗,犹似那二人浓烈的情感。
唤来内侍,取来龙渊。莫若离将龙渊双手奉上,交予凉之。又将道长大战之前的嘱托与叶尼塞决战那日的情形一一交代。
凉之听完,泪如雨下,只是哭。
莫若离心生怜惜,于凉之又是劝解。见凉之哭泣,苏景年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在一旁也帮衬几句。
二人说了许久,凉之方将眼泪止住。
再闲话几句,苏莫便拜别离去。破心从始至终,再无多言。
归途之中,雨已是彻底停了。苏莫舍了辇车,又屏退左右。徒步行于夜色之中。
乌云渐散,冷月高挂。穹宇中星辉明亮闪烁,铺满天际。
二人一前一后,也不交谈,只是默然行走。行着行着,便来到了未名湖。
上了桥,又走了会。
在桥心处,苏景年停下步伐。移步至栏杆,她摸了摸桥上石狮子的头,望着桥下粼粼的湖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路无话,气氛有些压抑。莫若离随着她的脚步,也来到栏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