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渊什么都没做?郁晋远是不信的。 “明日一早,宣黎渊觐见。” “是。” 翌日一早,黎渊还在想要以何借口进宫,就听连翘来报,宫里来人了,召他进宫面圣。 黎渊知道自己失踪的消息决计瞒不过夏皇,所以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御书房内。 黎渊跟着宫人匆匆而至。 “大人请。” 黎渊微躬身子,垂着眸子走进大殿,没有看高座之上的人,兀自行了个标准的臣礼,“陛下万福金安。” 行过礼,郁晋远没有开口,黎渊便垂着头,没有擅自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渊的身体已经僵住了,本来就因为气急攻心、内力紊乱而伤了肺腑,昨夜又经历了那许多事,身体有些撑不住,微微颤抖。 他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座上人的注意,郁晋远敛眸,缓缓放下手中的笔。 “黎大人,孤一直在处理政务,竟没发现你是何时来的,起来回话吧。”郁晋远像是真的刚发现黎渊似的,面色温和,语气和煦。 “谢陛下。”黎渊颔首,面色不变,就是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而且似乎对自己刚刚被冷落的遭遇没什么反应。 他的状态被郁晋远尽收眼底,手指轻轻敲击着奏折,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微微眯起。 “来人,赐座。” 黎渊从善如流地坐下,“不知陛下召臣前来,是有什么要事要吩咐微臣。”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眼神黯淡,人似乎也消瘦了些,配着苍 白的面色,不似往日意气。 “不急,黎爱卿这几日请了病假,不知道病好了没有,要不要让御医为你看看。” “多谢陛下好意,休息了几日,微臣身体已无大碍。” “是什么病啊?”郁晋远状似无意地问道。 黎渊一直怏怏的,直到这一刻,他猛地抬头,才发现他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经红润,眼神里更是压抑着某种情绪。 “心有郁结,急火攻心,微臣的挚友玉无心被掳走,生死不知。”撑着椅子站起身来,颔首作揖。 “陛下容禀,臣确实心仪玉无心,所以失去挚爱的打击之巨,一度以为挺不过去了,许是臣命硬,挺了过来,这几日的光阴,对于臣来说,可谓度日如年。” 黎渊直直对上郁晋远的视线,将眼中的悲痛尽数展现给对方看。 郁晋远眼神陡然凌厉,胸口升起恼意,黎渊是疯了吗?这是一点都不装了。 而且他这是在干什么?控诉自己吗! 不过黎渊这般反应也让他原本的怀疑彻底散去,看来路绾被救确实不是黎渊所为。 然而不等他思考,黎渊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某个决定一般,直接对上郁晋远的视线。 “敢问陛下,前些日子您册封的婉妃娘娘是何人?是不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郁晋远心中已是惊怒万分,直接怒喝出声。 “放肆!” 黎渊并没有因为郁晋远发怒就退缩,一双眸子就那么看着郁晋远,眼底 血丝密布,看起来执着得有些可怜。 本来是想试探黎渊的,没想到竟反过来被质问,郁晋远脸色难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