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
瓶瓶罐罐的敲击声,吵得王宇皱起眉头,就是不肯睁开眼,拉起被子把头给捂住。
可是房间里的声音不但没消失,反而变本加厉!
有人拿着鸡毛掸子扫扫书桌,还开关着衣柜,咿呀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的刺耳。
“啧……”王宇不耐烦地掀开被子,然后大叫,“妈,你非要早上六点多就在我房间打扫卫生?”
母亲这下子也不打扫卫生了,索性开始骂人,“老娘现在不打扫什么时候打扫。”
“你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跟猪一样,老娘帮你打扫卫生,你一天还嫌东嫌西的。”
“有本事你自己打扫!”
母亲骂了一阵子又不解气,干脆就把王宇的被子给掀了,将就手里的鸡毛掸子在王宇的身上一阵乱扫。
“咳……”
王宇被鸡毛掸子上的灰给呛得拼命挣扎。
母亲觉得不解气,反手拿鸡毛掸子照着王宇的屁股上就抽了两下。
王宇怪叫了两声,穿着裤被衩子从床上跳下来,冲到客厅,朝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的老爸大叫,“王建耀,你也不管管周天芬,她打你儿子!”
王建耀就连报纸都懒得放下,“那我也打他儿子?”
王宇:“算你狠!”
老妈总是爱骂人,比如王宇刚从厕所出来,她就又骂上了。
“王宇,你是不是狗,你尿个尿能不能对个坑尿……”
“老娘给你剁了,你信不信……”
刚和父亲坐在桌边的王宇顿时哆嗦了一下子。
墙上挂着电子万年历,上面显示的时间为2004年,四月。
房子的装修上面,客厅与饭厅还有老套的隔断。
冰箱、电视、DVD、公放、音响上有统一了制式的服装,全是周天芬拿白色毛线钩出来的方巾搭在上面。
他们这一代人,似乎喜欢给家具穿衣裳。
以前王宇不懂,现在他知道这是爱惜,对东西这样,对人,也这样。
“妈,我都听你话回来工作了,你怎么还不高兴?”
王宇把嘴里塞得圆圆的,口齿不清地嘴欠,“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留在滨海呢!”王宇把嘴里塞得圆圆的,口齿不清地嘴欠,“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留在滨海呢!”
“滚滚滚,老娘看着你就烦!”周天芬的饭都没吃完,就收拾着碗盘子进了厨房。
王建耀趁着老婆抢碗的时候,把最后一口粥包在嘴里,这才算完事。
父子俩往沙发上一坐,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乒乓的声音,哪是在洗碗?分明是在撒气。
王建耀点了支烟,他是不会主动给儿子散烟的。
不过王宇倒也自觉,从他老子的红骄子烟盒里掏出一支来点上。
老王坐沙发,喜欢弓个身子,双肘撑腿上,歪着个头一边看电视一边抽烟。
“别怪你妈,她不是在跟你发脾气,她是在怪我!”
王宇瞅了老王一眼,不太理解。
王建耀说,“你妈觉得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就算不是应届的主体专业,回到本单位,也不该去干个小调度!”
“她怪我抹不开面子去求人!”
王建耀把烟头往嘴边一喂,半天也不抽一口,似乎有意要考校一下儿子,斜着眼问,“你说,我为什么不求人把你调到别的岗位上去?”
王宇的烟离烟灰缸还有点距离,不过为了潇洒,指尖一弹,烟灰飘了一点在茶几上。
“人情都是等价交换,人家肯帮你,说明你也能帮得上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