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哀家还念她中了蛊虫,熬成老妪的样子而觉心酸,合着她就是算着了哀家的同情,想要来算计哀家,呸,这姬妖精,就不值得同情!”
汪太后站在净房里,任由连翘几个宫婢给她整理身上衣物,一边吐槽姬太妃。
连翘笑着道:“您素来慈心,太妃娘娘怕也是看着这一点才敢来开口,再想着郡王妃和王爷,也算是没圆房,若是这婚事不做数了,再娶一门,倒是完美了。”
汪太后哼笑:“她是完美了,也不想想那新妇,闵郡王那身体,能有几年命都不好说呢,又是戴罪之身,哪家贵女愿意把自己的前程系在这么一个人身上?她想得太天真和简单。”
“她自然是比不上您深谋远虑的。”连翘又捧了一句。
汪太后叹气:“话也不是这么说,她大概也是没法子了,当母亲的,只看到孩子苦,就一心为他打算,旁的却是不顾虑了,这是当母亲的私心。”
“您瞧瞧您,这头骂她不懂事,这会儿又感慨她一番私心了。”
“哀家也是当母亲的,从私心里可以理解,可从大义上却不认同。”汪太后淡淡地道:“这世上已有一个夏氏崇阳这样的苦命人,何苦再给那府邸再添一个张氏王氏李氏?”
连翘给她正了正头上的凤簪,笑道:“所以说,您这也是一番慈心。”
虽说没有贵女和家族愿意把前程葬送,但若是皇家要,难道真的要不来吗?
可汪太后却没有应姬太妃的那番话,怎不是慈心?
汪太后扶着连翘的手出了净房,回道东厢房,却见楚帝盘腿坐在罗汉床上喝茶。
“皇帝来了。”她扶着连翘的手上了另一边的炕位,道:“怎有空档过来了,国事不忙?”
楚帝笑着道:“总不能整日坐在御书房里处理国事,来陪母后说说话解闷儿也是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