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幽沣听着父亲在那里狡辩,听着父亲在那里叽里呱啦。
还说像他,压根就不像,压根就不像爸爸,爸爸说话总是那样的拐弯抹角,爸爸说话总是那么的自相矛盾。
听了半天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卖什么关子,也不知道他提出的这个条件到底是什么?
难道很难说出口吗?
不就是一个条件而已吗?
难道是叫自己的儿子去杀一个人吗?不至于吧。
虽然不是杀人,所以事情有什么难的?直接说出来不就完了吗?压根就不像他!如果是我,我一定早就说出来了,然而父亲总是这么绕来绕去地说不清楚。
也不知道父亲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父亲到底要说什么,反正非常讨厌父亲这种做法,有话为什么不能直说?
“爸,有话你就直说吧,我也不知道我们两个哪里相像,但是从这句话我可以看出来我们一点不相像。我有话会直接说出来,而你有话总是那么绕来绕去的。爸,你不要以为我今天喝醉了酒我就什么都不知道,我就什么事我也没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知道你说的事情一定很清楚,我知道你一定会提出一个苛刻的条件,你对待所有的人都是这样,虽然你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国民男神,你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的温文尔雅,你表面上看起来也是如此的优雅,但是,你的内心是如此的苛刻。这个谁不知道?作为一个商人,特别是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做一个企业家,作为一个像你这样干了点事业的企业家,你一定有自己的脾气,一定有自己的秉性。”
童幽沣实在是看不惯自己父亲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去。
就问了一件事情,就是要父亲把这个条件说出来,但是父亲总是那么绕来绕去,父亲总是不讲出这个条件的。弄得自己很烦躁,很晚了,很困了,很想睡觉了。在酒吧里玩累了,酒吧的那些人总是那么的疯狂,而自己压根就不属于那里。
在酒吧里也说起,在酒吧里也觉得不舒服。
也不知道哪里舒服,总是回忆以前的日子,总是回忆起以前和学院路那个女人相处的日子,那种日子才比较自由自在,学院路那个女人同样把自己当成大爷一样,伺候得好好的。
学院路那个女人是如此的温柔,体贴,在那里感觉到了自己的自尊,在那里感觉到了自己的地位,但就在这个家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人把自己当一回事。
又想起童玥!
童幽沣居然感觉到真的心痛。
“幽沣,爸爸都不想说的,爸本来不想为难你的,爸本来觉得儿子做事情是应该的,不需要提任何的条件。爸,这也不是提条件,爸只想告诉你,你应该和学院的那个女人,以及我的孙子住在一起,你应该把他们母子俩叫到这个家里,一定要把他们俩弄到这个家里来。如果学院路那个女人不愿意来这里,如果学院路那个女人一定要留在自己的家里照顾自己的那个疯婆子妈妈,以及她那个不成器的外甥女童小颜,以及童玥的养子欧阳志颖,那么就让他们留在那里,那么就让他们坐在一起好了,但是我的孙子,我的那个可爱的贝儿,一定要把他弄到这个家里来。爸不能没有孙子,把必须要一个孙子,爸爸要好好地培养孙子贝儿……”
童幽沣就这样,听着,就这样静静地听着老爸在这里说话。
原来如此!
原来要提的条件是这个。
这个条件非常的艰难,还不如叫自己去杀一个人,还不如自己——还不如叫自己上刀山,还不是让自己下火海,还不如让自己自杀算了。
这个条件怎么可以提?
难道要活生生地把贝儿从那个女人童玥的身边抢走吗?
这样于心何忍?
这样我做不出来,这样老爸做得出来吗?
人到底有没有人性?
人到底有没有善良?
人到底是不是每个人都很残忍?
那个女人养一个小孩不容易,那个女人一个人生育的那个孩子——
童幽沣真要抬头说话的时候,这样拒绝这件事情的时候,这样对自己的父亲讲出自己心中的于心不忍的时候。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电话响了起来,童生立马接起的电话,然后笑呵呵地应着“是的”、“是的”、“哦”、“对了,对了”,“欢迎欢迎”等等,这些话,一边走着,一边讲着电话,就这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依然讲的电话一点,笑呵呵地,然后朝儿子童幽沣挥了挥手,示意儿子进房间里面休息去。
然后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坐在房间里面还那样笑呵呵地接着电话。
童幽沣愣在房间门口,他机械般地转身,机械般地回到了房间里。
童幽沣像是死人一般,就这样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最后还是不想起来,无论外面的保姆怎么样敲打自己的门,怎么样叫自己吃饭,都不想起来,一直睡觉,就这样昏天黑地地睡觉,也许喝醉了,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身体累了,也许是心里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