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英堂中，空斗玄不卑不亢地站在了穆山海的面前，旁边还有不少剑阁弟子。

穆山海见空斗玄来了，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眼神望向了他，面容增了几分严肃之色。

“空斗玄，你可知错？”

面对穆山海的厉声斥责，空斗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穆山海见空斗玄还在装傻充愣，便一拍桌子，继续向空斗玄发难：“空长老，你不要执迷不悟。不要以为云五越就可以护得了你，要知道，对于剑阁来说，他算不得上什么。”

“你们若是惩罚的话，我一个人足够了，何必迁怒于旁人？”空斗玄又再次听到威胁到云五越的话，脸色也立刻变了。

一味地忍让退步，真的是处理剑阁内部矛盾好办法吗？空斗玄在这一刻不禁动摇了信念。

这时，红衣剑修突然开口：“空长老，你真的不打算认错了？认错的话，还会免受些皮肉之苦。”

空斗玄却笑了笑，指了指红衣剑修，嘴角挂着一丝讥讽：“这就是我们培养出的剑阁五修？对长辈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皮肉之苦？笑话，我空斗玄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岂会怕你们会对我做些什么吗？”

空斗玄的一番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绝不低头的决心，哪怕是继续被自己的弟子折磨，他也丝毫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穆山海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声：“唉，空长老，你说的这些话让我感到十分失望。”

“本来你承认自己的罪行给王都带来的问题，我就会酌情考虑，让你继续坐回长老之位的，但现在看来已经是不行了。”

穆山海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勉强做出了比较叹惋的神情，对空斗玄的表现很是失望。

空斗玄抬起头，笑着观望了一下四周，发现所有的人都是那么的麻木。他不禁惊叹，穆山海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把这些曾经活生生的有思想有头脑的人，洗脑成这一个个活厉鬼的样子。

“你们说，空长老这样的行为，我们能容忍吗？”穆山海扩大嗓音，对周围的几个剑修喊去。

“不能！”

所有人都义愤填膺，势必要把空斗玄给打倒。

空斗玄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了自己的愚昧。入了穆山海这个局，他就已经中计了。现在的他，完完全全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所有人已经投入到了内斗之中，人人自危，还会顾及什么长幼尊卑的礼节，兄朋师友的情面？

而这挑拨起一切矛盾的始作俑者，就是穆山海。

除非彻底把穆山海的真面目挑出，颠覆掉剑阁弟子的认知，否则，空斗玄便永无翻身之日。

可是，空斗玄想到此处，浓浓的绝望感填满了全身。他所目及的，尽是剑阁弟子对于穆山海的狂热追捧，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更不会寻根追迹地去发现其中的猫腻。所有人，都被迫成为了这局中的一员，不得不陷入这愚者的狂欢之中，美其名曰是为了剑阁的发展。穆山海要做什么，他们必须做什么，否则下一个轮到的就是自己。

尽管这样，他们也不会反抗。毕竟牺牲自身利益的人（如空斗玄）在少数。为了顾全大局，没有被威胁到利益的人更会谨小慎微、装疯卖傻，成为沉默的大多数。

空斗玄定了定神，自己也不能在这里胆怯而退阵，他上前一步，与穆山海相视一笑：“那我们就等着瞧吧。”

红衣剑修上前，对空斗玄怒斥：“这就是你对穆长老的态度吗？”

穆山海却笑了笑，指了指空斗玄，向众人问去：“你们看空长老的这个表现，我们该不该原谅他？”

“不能！”

“继续让他承认自己的错误！”

“还是继续让他变为第一天的状态吧！”

“……”

一众剑修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宣泄他们的怒火。就在这沸沸扬扬、乱作一团的时候，一阵清脆的声音从堂中响起：

“你们敢！”

云五越的身影匆匆出现，冲到空斗玄面前，神色比较担忧。

“空长老，他们没对你做出不敬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