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一听就明白了,这位祭祀一定是蛮子里的精神境老家伙了,怕是可比颐老祖那等的人物,让他做保健大夫呢。
“是。”夏仲应了声。
“嗯,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其他人手你随意调配,定要保证那位老哥不能倒在咱们这里。”天尘宗主呵呵笑道,但语气中的重视谁听不出。
既重视那位大祭祀,也重视夏仲!
袁世安现在心里哪怕再恨夏仲,听到这句话也只能强压恨意了。
袁金池在袁夫人身后看着夏仲,
他向来是自诩南郡后起之秀第一人,走到哪里都是傲视同辈,杜赫堂那玩意他根本不入眼,可是这个夏仲…
从一开始的聚义楼,到万寿园,再到他家门前……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没有一次能抬得起头来!?
因为郡主?因为外祖奶奶?因为南郡王天尘宗主?
夏仲一介布衣而已,为什么江湖豪杰挺他,京灵郡主挺他,外祖母向着他,南郡王挺他,连天尘宗主都这么重视他?
为什么?
他心中激荡澎湃,以致厅内的人交谈什么都没听到,直到半个时辰后,天尘宗主商量完了事,摆驾离去,他都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听到自家老子说了几句什么会立刻重立司官,安排百姓安抚之类的话。
他抬头时,
只见一向严厉不假辞色的老娘面带笑意,走到夏仲面前,满脸感激道:“今日多亏了夏御医挺身而出,为民请命,才不致世安铸成大错,上次我娘就说夏御医为南郡后起之秀佼佼者,今日我才信了,还是秦叔叔和王爷眼光独到,我替南郡百姓谢过夏御医。”
“我也是南郡子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夏仲道。
袁夫人脸上的笑意更甚。
看到老娘脸上的笑意,袁金池却难受的要死。
郡守一家子站在郡守府外满脸笑容欢送王爷等人离去,袁世安还挽留朱公公,不过朱公公只说了句皇命在身,伺候尘风大侠左右,袁世安也就不能说什么了。
可待的府门一关。
光线暗下。
袁郡守一家的脸色便同时沉了下去。
沉的仿佛寒冰!
………
夏仲没有跟随王爷的仪仗回王府,道了声家中有事,需得回家一趟,晚上再回王府。
小世子周源青甚至要兴冲冲的跟随夏仲回府,他现在是佩服极了延寿哥了,了不起,了不起!
他过去只觉得一身武学非得好勇斗狠才算英雄,可今日延寿哥的所作所为让他看到了什么叫斗官!
那狗屁袁郡守刚开始理直气壮,到后来气急败坏,简直不要太爽!
夏仲当然说一句他也是仗着王爷和天尘宗主撑场面,不然今日怕也狼狈的很。
南郡王哈哈大笑,今天这场子,他撑的痛快!
天尘宗主就澹然多了,或许也因朱公公在场,只是一笑没多说。
夏仲本来还想再谢谢京灵郡主,可对方也不看他。
夏仲就明白,她不想听他再道谢了。
尤其是在他谢南郡王和天尘宗主的时候再谢她。
来的时候不是一起来,谢的时候怎么能一起谢?
送走了王爷和天尘宗主,夏仲一人牵一马上街往名士街赶去,雷二爷应该已经听到消息,没再让爷爷他们出城了,可他还是得回去见见。
他心里正念叨着自己捏成的三张图鉴。
“主人,雷捕头他们在身后跟着呢哦。”白晶晶的声音响起。
夏仲诧异回头,
便看到二十丈外,雷然,金震山祝西风几人带着十数位捕快慢慢跟着。
他笑了,怎么也不过来打声招呼。难不成害怕沾上他这个给郡守点炮的殃及池鱼?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不是了。
因为此刻正值晌午,
这条本来应该很热闹的街道上,他一人牵一马走着,竟然没有碰到一个行人,声音都静的可怕。
那只因为所有行人都已经自觉的站到了两边,为他让开一条道路。
只因为不管是叫卖东西的商贩,还是酒楼中的客人。
不管是赶路的行人,还是街边的乞丐。
都停止了喧哗,停止了动作。
默默地远远站在街边注视着他。
夏仲怔住了,他环目四顾,而每一个人看到他的目光都只做了一个动作。
有的拖着孩子,有的带着老人,他们脸上露出一个最纯粹感激的笑脸,然后缓缓的…
跪了下去!
雷然等人看到他的目光也远远停步,然后躬身一拜!
这一拜,他们拜的不是南郡王府的夏御医,
拜的是南郡子民夏延寿!
南郡王出行,仪仗开路,九响锣鼓军民人等齐闪开。
而此刻百姓的让路,发自主动,默默伫立,默默感激注视,默默跪伏。
这,就是对夏仲最高的仪仗!
当他们想要述说呐喊时,所有人只想把他们的声音压下去,只想把他们的苦难冤枉压下去,可只有一个人为他们站了出来。
这个人就是他们的英雄!
他们给不了他高官厚禄,给不了他锦绣前程,甚至送不上一件好点的谢礼。
可他们能给的了他敬意!
那是最崇高的敬意!
雷然他们不是没想过走到夏仲身边打个招呼,只是他们无颜!
他们受不起那种敬意。
此刻这条路,只有夏仲能走!
他们,不配!
这无关实力,无关地位,只因为…
他们不配!
这街道,已经成了一条英雄路,
除了夏仲,无人可走的英雄路!
“帅,帅,帅!主人,你帅呆了!”白晶晶高呼着。
夏仲胸口的那股灼热又浮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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