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高天之上,某处空间中,一道神念正注视着罗刹村发生的这一切。 此刻见林小鹿一人震慑住了所有人,念头中不禁升起了一丝诧异,也第一次注意到了那个持刀震慑所有人的少年。 “看来,得提前了啊~” 此刻,天空中的刘伯阳脸色难看,他看了看周围纷纷低着头,不说话的同学,立马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这帮人不想做出头鸟,但又不愿放弃天人境机缘,所以就在这儿看,毕竟林小鹿现在的矛头只指向自己,所以他们想坐山观虎斗,静观其变! 真奸啊! 气愤的刘伯阳又看了看一旁抬头望天,潇洒展示着下半身的公羊夏木,心中又是来火又是憋屈。 说好了共谋天人境机缘的呢! 你咋就能脱的这么快? 狠狠瞪了公羊夏木一眼,然后他看向了下方虎视眈眈的林小鹿,脑海中飞快思量要不要瞬移逃跑,可这个念头刚产生,他就发现自己被一种奇怪的气给禁锢住了。 刘伯阳双目一凝,发现下方的罗刹族族长正目光泛冷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在说——小样儿,五百多人老夫控制不了,你一个人老夫难道还控制不了? 看到这个眼神,刘伯阳彻底懵了,在这种无路可退的情况下,他不确定林小鹿究竟是吓唬自己,还是真要违背师命杀了自己,他不敢赌。 最终,在天空中所有同学,以及下方所有罗刹愤怒的注视下,少年万念俱灰,随用力一震,其裤子瞬间灰飞烟灭,露出光溜溜的下半身。 而在这之后,他就从天而降,来到目露杀意的林小鹿面前,抱拳笑道 “哈哈哈哈,林兄,今日之事其实是一场误会,林兄放心,在下以后都不穿裤子了,谁穿谁小狗。” 说完,他又转向罗刹族族长,满脸愧疚的说道 “老先生,在下愿负荆请罪,今后为各位做牛做马,并且在下愿将纳戒中所有宝物献上,赔偿诸位的损失。” 最后,他又看向了双目被毁满身血污的迦勒,直接痛哭流涕道 “这位兄弟,误会啊!在下今后愿做你的眼睛,给你养老赔偿你,还望” “哗!” 一道破空声突然响起,林小鹿的大庚青铜器挥出,话说到一半的刘伯阳惊愕万分,连忙用灵力格挡,但根本挡不住,灵盾“哐!”的一声直接碎裂,整个人亦是被轰退出百米,一头栽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刀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不少人都有些惊叹林小鹿的杀伐果断。 其实刘伯阳道歉的时候,在场已经有比较老实的罗刹族人放下杀心,毕竟他们常年与世隔绝,对人对事还都比较单纯,但林小鹿可不会这么想。 在他的理念里,做了恶事,就要拿命来偿,虽然刘伯阳只是折磨罗刹族人,但他认为有意折磨比杀人更严重,毕竟看看这些满身血的罗刹族人就知道,他们先前受了怎样的痛苦。 这种痛苦,必须要死人才行! 场中,刘伯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嘴角处亦是淌出一抹血丝,他看了看后方的同学,见他们依旧没有人愿意帮忙,当即狠狠一咬牙,怒吼 “林小鹿!你特么给脸不要脸,要打是吧!我陪你打!” 话音一落,犹如困兽之斗的刘伯阳当即飞出,背后更是亮起极致的紫色光芒! 看着极速冲来的刘伯阳,林小鹿神情孤傲的冷哼一声,提起刀,内力覆盖巨大的刀身,准备一刀砍掉他的头。 其他人也都好奇关注着,可就在双方即将对上的一刻。 “嗡嗡嗡嗡嗡……” 一道连续不断的嗡嗡声突然在天地间响起,在场的人听到这股声音后皆是一愣。 场中,林小鹿和刘伯阳的动作同时停下,疑惑的听着声音,燕不一族长苍老的目光也陡然一凝,转头看向左侧的天空。 顺着他的目光,罗刹族人,人族修士等纷纷看了过去,他们看到,在左侧的高空之上,站着一位身穿红衣,头戴凤冠的新娘子 …… …… 七天后,修仙界,无限宗 金黄色的璀璨天空下,李明儒提着酒葫芦,悠哉悠哉的从一众天人境大能中间路过,他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这些大能们或不屑,或愤怒,或尴尬,或紧张的眼神,然后怡然自得的笑了笑。 临近山门口,一身金色袈裟的和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双手合十,微微作揖道 “宗主已在里面等候李施主多时。” 李明儒笑眯眯的点了下头,路过低头的和尚,走向台阶。 “嗯?” 走到一半李明儒忽然停下脚步,扭头对着和尚的背影微微一笑 “释迦,你是不是准备圆寂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天人境修士纷纷一惊,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看着金光闪闪的和尚。 和尚没有否认,而是笑了笑,背对着李明儒道 “做错了事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直面错误的勇气,贫僧最近是有转世重修的想法,李施主大能,竟然可以看出来,佩服。” 听到这话,李明儒点了点头,然后笑问 “你圆寂了,谁来做佛主?” 听到这个问题,释迦坦然笑道 “无垢法师虽然年幼,但贫僧却在他身上学到了许多。 佛讲众生平等,既然是众生平等,故根本不需要主。” 此话一出,李明儒的目中露出了一丝诧异,随后他想了想,来到释迦身后,拿手指对着他的后腰轻轻一点。 释迦愣了一下。 “当年你偷袭本座,用刹帝利金刚杵刺伤本座的后腰,现在本座还给你,咱们就此两清。” 释迦笑了,转过身,看着李明儒,然后双手合十再次颔首鞠躬,声音恭敬道 “李施主慈悲。” 场中,其他的天人境大能们纷纷目瞪口呆的看着。 这场持续了数百年的恩怨,居然在这一刻,消了。 和释迦聊了几句,李明儒才踏上阶梯,提着酒葫芦,走进恢宏的大殿,殿内,沐朝歌正坐在宽敞的主位上,一言不发的待着,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