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考虑给它起一个名字吗?”蕾娜看了眼赫洛身边被浊厄改造过后,已经没法用“驮兽”来形容的新型怪物。
见对面的黑衣男子不回答自己,像是也在意料之中,魅魔轻笑了一下,紧接着换上了种遗憾语气对着那头改造怪物道:
“真是可怜,被别人强行修改了命运,却又不赋予新的存在意义,结果到头来也还是工具,让别人获得自我满足感的工具。”
“你觉得呢,赫洛议员?”
魅魔的声音仿佛总有种魔力,能触动人心,让人产生动摇,更何况站在对面的还是「她们」中的一员。
赫洛抬起头,露出帽檐下依旧平淡冷静的眸子,他并没有去接蕾娜的话,而是直奔主题道:
“城主大人现在过来找到我,那我能否理解为是我们的交易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你要的那个东西我已经帮你拿到了,本来我还想着,看看伱这边的进度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来一点友情援助,顺便还能以此为借口,给交易加一点砝码,不过现在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还厉害一点。”
蕾娜说着环顾了下四周的战场,看着那些在硝烟中全军覆没的凯尔科技的部队,以及最后在赫洛脚边,化成干尸的夏洛,发出啧啧感叹。
之后,就像是为赫洛展示酬劳,魅魔手腕一翻,一块散发着诡异与不详气息的石玉就出现在了她的手掌心中,旋转漂浮着,
这正是当初在古狼氏族的禁区深处,作为霸尔精心运作多年的骷髅祭坛的核心,那块在黑泥池水中央的诅咒骸玉。
可以说,在其里面是积累了龙国这几百年来,靠着奴隶制和执政腐败所产生的庞大浊厄。
然而这块诅咒骸玉,当时已经被廖纪在安诺的辅助下,吸干了里面所有的力量,变成了一块最普通不过的石头,后面更还是被不放心,秉承着“补刀”原则的廖纪给砸裂成了好几块。
现在之所以会出现在蕾娜手中,靠的就是魅魔为廖纪提供“改良版”的仪式方法后,手册在主导仪式前,先悄悄地把祭坛上这块四分五裂的诅咒骸玉给转移走了。
至于入手诅咒骸玉后,将其重新拼接,往里面注入些伪装术式,至少让它表面看起来和真的一样,这点对于蕾娜来说简直就是小事一桩。
另一边,赫洛在看到魅魔手中的诅咒骸玉后,眸子中的神色终于有了几分变化,心底变得激动起来。
从利用豺狼亚人洛巴,给予辅助支持,使其能在封缄之都引发“血祭”从而让那个女帝君临,再到后面,在圣堂的议会中,故意拖住和让霸尔放松警惕,为女帝的调查拖延时间,做了这么多的他,目的就是为了这块凝聚了庞大浊厄的诅咒骸玉。
赫洛完全没有怀疑蕾娜手中的诅咒骸玉是假的,毕竟在他看来,除了“母亲大人”以外,就算是蕾娜也不可能,也没理由去吸收里面的浊厄。
毕竟浊厄可绝不是越多越好,没人能一下承担的了诅咒骸玉中的恐怖浊厄量。
见蕾娜都拿出交易物品了,那他这边
赫洛将手伸进燕尾服的侧衣兜内,很快一个密封着的小木瓶被他取出,当着蕾娜的面将瓶塞打开后,最先看到的,是从瓶内所绽放出的墨绿色光芒,让人能感受到一股股浓郁生命力。
之后的赫洛,将里面所放之物小心翼翼地倒到手掌上后,那是一枚.种子。
之前说过杀死夏洛只是附赠品而已,眼下的这枚“种子”其实才是他们真正的交易内容。
“世界树之种。”
“城主大人还需要检查吗?”
世界树,传说其在五百年的废土上就存在,甚至还要更加久远,被精灵族视为是将万物连结在一起的生命之源,是世界的基石,五百年后的森林之盟,就是围绕着以世界树为绝对核心所建立的,传闻关于森林之盟中“魔法”的研究,就是靠世界树的净化之力来改造浊厄衍生而来的。
想要进入非常排外,有幻境魔法笼罩的森林之盟就已经很难了,再想靠近到戒备森严的世界树附近,就算是蕾娜也得.费那么一小番功夫。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个交易。
“不用了,我相信你。”
“那城主大人,可以交易了吗?”
“别这么着急嘛,平日在魔都时的赫洛议员那么繁忙,都露不了几次面,让我这个作上司的连关心下属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趁着现在这样的机会,不如我们多聊一会儿怎么样?”
看着对面笑盈盈的魅魔,赫洛皱了下眉头,脸上露出不快表情,不过蕾娜可不会管赫洛愿不愿意,她手指点着下巴,就好像在思考该从哪个话题开始,很快后她眼睛一亮,嘴角扬起一个莫名意味的笑容。
“就比如说,你的“母亲大人”她还好吗?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赫洛本来打算是谨着在对面这个至高魅魔的面前,说话越少越好的原则,可奈何蕾娜戳中了他的痛点。
一听蕾娜这话的赫洛,甚至连之前还敷衍叫一下的“城主大人”的称呼都没有了,带着几分焦急语气地质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之所以会反应这么大,是他的“母亲大人”最近确实有奇怪的地方。
突然把他们叫来圣堂召开紧急会议,但在会议上,却像是身体抱恙,连说话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有点含糊不清。
而且不知是不是赫洛的错觉,但他感觉当时的“母亲大人”就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般,更奇怪的点是,当他想上前去关心的时候,母亲大人还制止了他,不让任何人靠近过来。
如果是这样其实还好,可谁能想到,后面像是身体突然又恶化,竟然都严重到,让“母亲大人”得用手捂嘴,全身都俯身趴在桌面上不停抽搐。
现在的赫洛回想起那副场景,仍还一阵后怕,就更别提当时现场的他了。
从未见过“母亲大人”这幅样子的他,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差点都要以为自己要失去母亲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