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块,一分都不能少。”
宗觞抬手想要去摸摸她的脸,表链没扣起来,手表从他的手腕处差点掉落下来。
“钱,我肯定会给你的,那你偷东西的事怎么算?”宗觞显然不想就此罢休。
手表是从她身上拿出来的,这叫人赃并获。
“宗公子想要我一只手,还是十个巴掌?”
“一只手多血腥啊,再说我一会还要用它做别的事呢……”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脆响击穿了耳膜冲过来。
聿执也是,听得心竟然惊了下,许言倾定是使尽了全部的力,她垂下来的手掌都是红肿的,指尖因用力而充血,更别说那张脸。
“别让戚姐动手了,我自己来。”
她右脸已经被扇麻了,说话的调也模糊了,几道指痕印子泛在脸上。
戚姐看得难受,就算让她动手,她都不舍得用这么大的力啊。
宗觞看着许言倾的脸,她脸上很平静,像是一潭死水。
她又一巴掌挥下去的时候,被他扣住了手腕,“算了。”
宗觞脱口而出道,“知错就改,打坏了这张漂亮的脸蛋,我不舍得。”
他拉过许言倾,让她站到身边,另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像一件商品一样,给在场的人展示了一圈。
“这就是偷拿客人东西的下场,你们也引以为戒吧。”
哪有人天生脸皮子就厚的呢?一束束目光扎过来,如锋利寒刃,许言倾稍稍抬了下眼皮,就看到了聿执那张冷透的脸。
他眸底充斥着阴鸷,如果以前对她还有一点不舍的话,那现在是什么?
嫌恶吗
自甘堕落跟身不由己,可不能比。
“小爷,这回是她自己不愿意跟你走的,我可没抢啊,我现在能带她走了吗?”
聿执目光定格在许言倾的脸上,“我怎么好挡了别人的财路呢。”
她想要钱,她喜欢钱,他能按着她,让她别要吗?
宗觞话语中带着调笑,“小爷要不这样吧,你多给点,我先让给你?我反正每天都来这儿消遣,见咪咪的机会还多着呢。”
许言倾仔细想来,她哪里得罪宗觞了啊?
明明是他把她关在桑拿房里,害得她差点丢了小命的,可现在却搞得他咬着她不肯放。
聿执没再瞅许言倾一眼,“一万已经够多了,加价?也得看看她值不值。”
她心里那一下痛,不算撕心裂肺,但像是被人捏住了肉,左右在拧一样的疼。
宗觞就这么堂而皇之带走了她,戚姐让四周的人都散了吧。
她看看站在原地没动的聿执,“小爷,言倾她真没拿宗公子的手表。”
“她一回来,你就把她收下了?”
戚姐听得头皮一麻,“这……这是她自己下得决定,谁都没办法。”
她观察着小爷的脸色,“我问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总觉得吧,她跟别人不一样……”
“苦衷?”聿执嘴里回味着这两个字,药有了,她还能苦到哪里去?“都说豪门会所的戚姐做事风格形同男人,果敢狠绝,我看也不过如此。怎么,想在这儿开善堂?”
戚姐所有试探的话,都吞咽了回去。
许言倾的担忧真是没错,聿小爷这种人啊,冷面无心,能帮许言倾一次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