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端端地站起来了,就站在那里。
聿执目光垂下去,看到赵思南的两条腿其实在发抖。
他伸手将她揽到怀里,赵思南顺势靠着他,一只手臂放到聿执的背后,紧紧拽着他的衣服。
下面人纷纷开始说话了,“赵小姐这不是好好的吗?”
“哪里残疾了?”
“写这篇报道的人,目的是什么?”
黄顶急的冷汗直冒,赵思南一双眼睛钉住许言倾,眼底藏着只有许言倾才能看得清的得意。
聿执怕她站不住,让她坐了回去。
“这种事,跟他们有什么好证明的?”
跟男人一张冷脸相比,赵思南简直是温柔和善的代名词了,她说了声哎呀,“不就是站一下嘛,记者们回去也要有素材才能交差的,再说我的腿本来就没事,我怕什么?”
坐在许言倾身边的人,抬头朝她看了看,“赵小姐这么好的人,你还乱写,良心被狗吃了吧?”
是啊,赵思南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小星星,那她许言倾就是最恶毒的蛇蝎女。
聿执拿起了桌上的话筒,“江怀,带记者们先去休息室吃点东西,我们这儿有点事要处理。”
“是。”
赵思南看着人群起身,她压抑住心头的不悦,许言倾这是犯了行业大忌,就该让这些同行们都痛骂她。
可聿执把人都赶出去了,明摆着是想私了。
黄顶吞咽下口水,也站了起来,“姐妹,我们怎么办?”
“你先出去吧。”
“那可不行!”一起来的,有难一起当吧。
人都清出去了,偌大的厅内,就剩下伶仃几人。
聿执双手撑在长台上。桌面铺着的一层红布,将男人的脸映出桃花色,他臂膀撑得很直,目色萧冷,眼睛直勾勾望向许言倾的方向。
舒姨这时候也过来了,她是看着赵思南长大的,肯定心疼她。
所以她说什么,都是情理之中。
“许小姐,做人不能这样的啊,小姐她好不容易才走出来一些,你这不是要逼死她吗?”
许言倾往前走着,神色自若,一副天塌下来都不怕的样子。
“小爷,赵小姐,这事跟我无关……”
“新闻稿上还写着你的名字,”舒姨没想到都这样了,她还能狡辩,“你是不是怨恨我家小姐?可她已经把药给你了,你实在不应该……”
许言倾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赵思南站不起来的事,没几个人知道。
那篇报道的事,除了她、赵思南和聿执以外,还有谁知道?
她嘴角只是勾扯了下,“这对赵小姐来说,没有丝毫损失不是吗?你站起来了,就意味着我在胡说八道,我没有职业操守……”
赵思南唇瓣蠕动着,“你这是,在怪我了?”
“我只是简单分析了下,这件事,谁是最终受益者,那么谁就有可能是始作俑者。”
这还不清楚吗?
黄顶听着,也觉得很有道理啊,最大受益者不就是赵思南吗?
“言倾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他冲过来,想要替她理论,“难道图个被人骂心机,被人骂没道德?”
赵思南坐在那,她是受害者,她是可怜的,她这会双肩微微垮着,整个人陷入一种悲伤中。
舒姨看得眼圈发酸,“小姐……谁让赵先生他们都不在了呢,要不然,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赵思南伸手拽住聿执的衣角,“算了,不要追究了,聿执,我们回家吧。”
她不想待在这了。
可许言倾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小姐,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被陷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