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聿执没有阻止这件事。
他的女儿,被人不明不白丢在了门口,做一个鉴定也好,省去了以后的非议。
聿太太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没见那个许言倾?”
聿执眉宇间一直是拢着的,听到这话,视线扫了过去。
“你想听什么话,想听到她已经凶多吉少吗?”
聿太太不和他计较,知道他这会有气,她眉开眼笑地看着孙女,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聿家的种,她都喜欢。
“还算她识相,把孩子留下了。”
“你们都认定了,是她自己走的?”
聿太太恨不得用手指点醒他,“如果是寻仇,谁会好心好意将孩子给你送回来?这孩子对聿家来说,比那个许言倾值钱多了,你好好想想吧。”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把所有得罪过的人,一一罗列出来了。
可就像聿太太所说的一样,如果真是仇家的话,是绝不肯将他的孩子送到家门口的。
即便这样了,聿执还是不信。
除非许言倾亲口跟他说,是她不要他们了。
三个月后。
德川市的一栋别墅内,三楼是禁区。
许言倾被关在房间里面,已经整整三个月了。
原本宽敞明亮的窗户被封死了,她看不到外面的阳光,甚至都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的区别。
宗觞从外面回来,拿了钥匙,打开许言倾的房门。
屋子内瞬间就沾染了不少酒气,他推上门往里走,看到许言倾缩在沙发内,抱着怀里的被子,冷冷地看着他。
“言言。”
她眼皮都没有动,宗觞也觉得很无力,他扯开领带,手掌撑着半张脸。
许言倾几乎不跟他讲话,原本那么鲜活恣意的一个人,眼看着就在他的手里枯萎了。
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言言,你和我说句话吧。”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害了聿执。”
宗觞绷紧了太阳穴处的青筋,他想起身,挨到许言倾身边去,她蹭地坐了起来,但是身体虚弱得不像话。
宗觞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身边来,“言言,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吧,我们好好地过日子,行吗?”
“我要是杀了你爸和你妈,你能不记仇吗?”
许言倾知道宗觞的父母都没了,孤家寡人一个,所以故意激他。
宗觞的脸色铁青下去,但是并没有爆发出来。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不会跟你计较。”
许言倾胸口很闷,剖腹产横切的口子,已经长好了,可心里被切开的口子太大、太深,始终难以自愈。
“你跟我妈是怎么说的?”
宗觞已经彻底豁出去了,汪琳珊对他同样没好脸色,他就只能一错再错。
“我和她说,我们是两情相悦,你要是不想让她担心,你最好当着她的面,不要表露太多……”
许言倾恨得牙痒痒。“我想见见我妈。”
“行。”
这个要求,宗觞可以满足她,“只要你乖乖地吃饭,把身体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