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都是呼啸的风,许言倾的脸被冻得有些发麻。
她刚要转过身,但是她不能逃,她就硬生生地站定在原地。
她看着聿执的身影朝她走来,影子压过了地上的落叶,折到许言倾的脚边。
她攥紧下手掌,还未等他走近,就冲着那辆出租车走过去。
聿执一把扣住她的手臂,扯的力道挺大,许言倾没站稳,一下撞在他身上。
她强装镇定,抬头望着他时,满脸的怒气。
“你干什么?”
这么理直气壮,还挺凶悍。
聿执的手掌越握越紧,不等他开口,许言倾又骂了他一句,“神经病。”
“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回来了?”
许言倾没想到他的速度这么快,也是,南淮市毕竟是聿执的地盘。
宗觞既然肯放她出来,就料定了她跟聿执之间已经完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招呼?你是谁?”许言倾话语落定,手臂处传来阵疼痛,聿执的冷笑声打在她头顶。
“跟哪个野男人一起过来的?这几年,你过得挺好。”
许言倾垂着眼帘,满目的悲伤被藏匿起来。
她过得好吗?他恐怕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吧?
许言倾想要挣开,但是聿执的力道很大,隔了三年再见,原来他所说的放下,不过都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许言倾掰着聿执的手指,神情做出慌张样,“这位先生,你别这样。”
她的眼里,不光是疏远,还有陌生,好像他们根本不认识一样。
“你不叫许言倾吗?”
“我是,但我不认识你。”
聿执低低的笑开,声音从胸腔里面挤压出来,将他的愤怒也一并地往外撕扯。
他抬手指着那片墓园,“那你还记得里面葬着谁吗?”
许言倾心里一阵揪痛,他肯定不会知道她已经见过王敏了,更加不会知道她清楚了安安是被人逼死的。
许言倾一点点抬起眼帘,目光毫不畏惧地迎上他。
“里面葬着我爸和我妹妹,这跟你有关吗?”
聿执居然被问住了,三年来,他来这里看过无数次,要不然他们坟前的草都有一人高了。
她却问他,这跟他有关吗?
“那就到你父亲的坟前去问一问,你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
聿执抓着她的手将她往里面拖去,许言倾喊了声救命。
可现场没人能制止他,江怀走到那辆出租车旁边,敲开窗户后,塞了几张红钞进去。
“你先走吧。”
司机睨了眼,这谁敢得罪啊,他都没点清楚有几张钱,油门一踩就跑了。
聿执走得很快,又是上台阶,许言倾脚步没跟上,一跤摔在他的脚边。
他修长的腿停顿下来,手还拽着许言倾。
他居高临下盯着她的脸,她另一手撑着粗粝的地面,聿执没再使劲,等着她自己爬起来。
“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看你的样子好像跟我很熟,你是我的谁?”
许言倾倒想听听他的回答。
安安当年喊他一声姐夫,他答应得也快,可她背着他都做了些什么?
许言倾咬着牙关,想尽量掩饰掉眼里的情绪。
“你倒是再装,”聿执朝她凑近了过来,几乎贴到她的脸。“你就算要演戏,也好好回去修炼下你的演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