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让你什么都别说吗?”
江怀声情并茂,也不知道在哪里磨炼出来的演技,“您想孤孤单单地走吗?”
许言倾听到这话,心里还是被刺痛了下的。
她手指想要摸到伤口上去。
江怀怕她看出些端倪来,“不要碰。”
“怎么了?”
“有毒,万一你手上也有伤口,被感染了怎么办?”
许言倾一听,把手松开了。
聿执的手臂垂到身侧,顺着江怀的话往下说。“是啊,你还是离我远一点,万一被感染呢?”
许言倾觉得有些道理,她往后退了步,双手背到身后。
“对,你要是出了事,饱饱就只有我了,我必须好好活着。”
聿执听闻,心里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又闷又疼。
他没看到许言倾的眼泪,没看到她不顾一切扑上来,倒是一盆冷水,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江怀,带她出去。”
江怀也觉得这……实在出乎人意料啊。
他口气变得硬邦邦的,“许小姐,请。”
许言倾经过聿执身边时,还宽慰他两句,“也许黄敏德是骗你的,你放宽心,一切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能有什么结果,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许言倾将手放到聿执的肩膀上,“那就……认命吧。”
然后,她走了。
许言倾走到屋外,将门带上,但是并没有立马离开。
江怀阴沉着一张脸,“许小姐,你……”
“你先下去吧。”
江怀闻言,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影厅内有电影的声响,许言倾折回去的脚步声统统被遮掩起来。
她走到聿执身后,在椅子上轻轻坐下。
江怀透过门缝偷看着,很快,就给聿执通风报信了。
“小爷,许小姐就坐在你身后。”
聿执看着手机上的这行字,没有回头。
他低着头,在回复消息,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
没过一会,有电话打了过来,聿执接起,“喂。”
他将电影按了暂停键,这才能听到那边人的说话声,许言倾屏息凝神,也听到了一两声。
“姓黄的真是个孙子,刀上真的有毒……”
聿执肩膀似乎垮下去了些许,“我需要配合你治疗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
大屏幕透过来的光很亮,打在聿执的颊侧,许言倾能看到他下颚的弧度。
聿执紧接着又问了句,“还有多少时间?”
许言倾听得清清楚楚。“可能也就一个多月。”
“我什么都做不了了,是吗?”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明知道黄敏德不是玩意,你好好地去招惹他干嘛啊?”
聿执没再听下去,把电话给挂了。
四周安静如斯,人就像是被捆住了手脚后,丢进了浩瀚的大海中。
聿执挣扎不得,双手双脚仿佛渐渐在往下沉。
他重新打开了声音,铿锵有力的台词声,仿佛给了他一丝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