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底下,陈萦狠狠地踢了乔知舒一脚。
那一脚踹在她的脚踝上,陈萦又穿着高跟鞋,鞋头很尖,突出的骨头传来尖锐的疼痛。
她没吱声,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就好像是个不痛不痒的傀儡。
陈文石转动着桌子,将一瓶酒转到乔知舒的面前,她手掌轻握下后,还是伸了出去。
她起身想给聿执倒酒,男人微信发到一半,眼里睇见她的动作,他抬手盖住了酒杯。
“不喝酒,不用了。”
陈文石在旁边劝着,“小爷,喝一点吧,不用多,沾两口就行。”
聿执手指在杯身上敲着,叮叮叮的声音,带着脆响,一阵响过一阵,“答应了我老婆的,出门应酬可以,但要滴酒不沾。”
乔知舒举着酒瓶,听到这话,是想放下去的。
但陈文石还不死心,“小爷这话说得,聿少奶奶不是不在这吗?您真喝了,她也不知道啊,你不说我不说哈哈哈……”
聿执唇角跟着勾勒起来,乔知舒侧首望过去,男人是在笑着,只是眉眼并未完全拉开,潭底更是积簇着微冷的光。
“所以陈先生觉得,只要别人没看见,做过的事也能否认掉是吗?”
“喝几口酒而已嘛……”
“就像你想跟我合作一样,你呈现出来的和你在背后做的,很可能并不是一模一样的?”
聿执这话,就像是搬起了一块大石头,狠狠砸在陈文石的脚上。
他这会变得哑口无言,但是不得不说些什么。
“小爷您误会了,我想跟您合作,绝对是抱着最大的诚意……”
陈萦看得心急,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来历,但陈文石在家那么威严的一个人,如今却在聿执的面前点头哈腰,就差赔上老脸去了。
这,让她忍不住多看了聿执两眼。
很年轻,长相太过于出类拔萃,这样的人物在现实中很难遇见。
高官子弟,豪门权贵,他们从一出生,就站在了普通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高度上。
人生捷径的大门敞开后,另外的窗户一般都会被封上。
比如这些人中,很少有才貌双全的,即便长得不错,但有些个头不行,有些纨绔蛮横,气质浊混。
可聿执不一样,他就好比是一件最神圣完美的作品,别人看一眼都觉得耀眼,更别说是去触碰了。
陈萦想到这,眼里流泻出笑意。
这样的人物,她长这么大,也就见过两个。
面前的这一位,当然算是了。
那还有一位,是属于她的。
陈萦垂下眼帘后,摸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出去,“霍哥哥,在做什么?”
一张办公桌上,手机振动了声。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去,一看是无关紧要的消息,便又将它放回桌上。
办公室的门敲响后,被人推开,进来的是邢霍的助理。
他快步走到男人的办公桌旁边,“邢先生,乔小姐被陈文石带去陪酒了。”
男人手里刚拿起来的笔轻顿下,眼里涌起波澜不惊的怒色,“去哪了?”
“明月酒楼。”
“陪谁?”
“南淮市来的,聿执聿小爷。”
邢霍手撑向脸侧,指腹扫过尖锐硬朗的眉骨,“他不是结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