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家的生活还适应吗?”他放下身后的吉他包,笑着问候道。
“别提了,糟糕透顶。”贺乐涵叹了口气,“我发现隔壁住了个弹钢琴的神经病。”
“神经病?”周言淮眉梢轻挑了下。
“就他嫌我练鼓干扰他弹琴了,还说我敲的是噪音,让我别写歌了,还世界一片安宁。”贺乐涵冷笑了下。
“卧槽,神经病啊!”周言淮浓黑的眉头立马蹙了起来。
“是不是!然后我气不过把他骂了一顿,又连敲了半小时的死亡金属,结果他特么地给我弹《鬼火》!当然我也没甘示弱,继续敲鼓跟他杠,只是我昨天实在太累,后面他又变态地提了好几遍速……”她越说声音越小,一下子没了之前的气势。
见她蔫下去了,他大概猜到了结局,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没事,我去帮你讨回公道。”
“算了,这事还是我自己解决吧。大不了他找我一次,我骂一次,而且下次他要再跟我斗琴的话,我肯定不会再输了。”贺乐涵笑了笑,拂掉了他的手。
周言淮眸光不易觉察地暗了下,才勾起唇角道:“那我去会会他总可以吧?”
“你会他做什么?”贺乐涵有点莫名地看了看他。
“给你撑撑场子吧,不然他可能觉得你自己一个小姑娘住在这特别好欺负。”
闻言贺乐涵不禁嗤笑了一声,下巴一扬道:“你觉得我看上去好欺负吗?”
“还挺好欺负的。”他微微顿了下,“毕竟你只是嘴上不怎么饶人,说到底都是些虚张声势,明眼人一看就透了,所以我还是去问候一下你这个邻居吧。”
周言淮说着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欸,等等……”贺乐涵连忙喊住了他,“我还是不想让他觉得我怂到要请帮手来跟他对峙,你就别管这事了。”
“我去怎么就显得你怂了?这之间没什么关系的吧?”周言淮蹙了蹙眉,依旧想继续往隔壁走。
“怎么没有关系……”贺乐涵扯住了他的衣袖,正想再和他讲讲道理,忽然瞥见楼梯口拐上来了一个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白色的高领毛衣和灰色的羊毛西装裤,身姿高大而又挺拔,远看像是T台走秀的模特。
在他走近几分,棱角分明的五官变得清晰的那一刻,贺乐涵猛然意识到他不就是她那个神经病邻居吗!
于是她也顾不上言语劝阻了,直接用力拉了一把周言淮的胳膊,将他硬生生地拽回了房间,然后迅速关上了门。
她当然知道周言淮也是好意,但她一点都不想借助别人的力量。
而且就那男人讲话的欠揍程度,她能忍住不动手,但周言淮那火爆脾气肯定忍不了。她有预感,如果让这两人碰面了,可能说不了几句就会直接打起来。
她可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了。
不过神奇的是,整个周末隔壁那男人都没再来指责过她的鼓声,而他的房间也没怎么再响起钢琴的声音。
看来她周五晚上放得那句“不想再看见他”的狠话多少起了点作用,他应该已经向她妥协认输了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贺乐涵心情愉悦地迎来了周一的乐团排练。
虽说等会儿排练可能会遇见他,但她也可以选择无视他啊!
反正她定音鼓都在最后一排,离着钢琴老远了。
想到这她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曲,迈着轻快地步伐走进了排练厅。
此时乐团的人基本上已经都到齐了,而且她惊喜地发现舞台上根本就没有配置钢琴。
太好了!看来今天要排的曲目压根就不需要钢琴。
贺乐涵心中暗爽地穿过人群,走到了最后排的定音鼓旁。
没过几分钟,乐团的助理指挥张洋就站在台前拍了拍手:“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安静一下,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随着他话音的下落,周围鼎沸的人声逐渐变成了小声的议论。
“是不是换首席指挥那件事?”
“欸?你也听说了吗?”
“嗯,我听说这新指挥是美国回来的,之前一直在纽约爱乐乐团,而且他还拿过范·克莱本钢琴大赛的第一名。”
“这么厉害的?”
“可不是么……”
听着前排长号手之间的窃窃私语,贺乐涵不禁蹙了下眉。
她怎么完全没听说这个乐团要换首席指挥的事情?
当初面试她的首席指挥是个头发都快花白的老头,她演奏的时候他一直在盯着保温杯里的茶叶发呆,她故意加了几个谱面上没有的花,他都没有听出来。
那时她就觉得,这个乐团就是最适合她混个稳定收入同时还能继续搞乐队的地方。
但如今要是真换一个厉害的指挥,那她岂不是不好摸鱼了?
正当她在内心腹诽之际,又听见张洋说道:“这事你们可能也都听说了,就是我们原来的首席指挥退休了,接下来这个团就都由祝辰宵,也就是我们新来的首席指挥来带了,大家来鼓掌欢迎下他。”
“哇!这指挥也太帅了吧!”
“我靠,这么年轻的首席?”
“我听说他好像是著名钢琴家祝宪平的儿子……”
在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和掌声中,贺乐涵抬起头望向了台前。
在看到张洋身边那张熟悉而又欠揍的脸时,她只觉得一道雷从天而降,直直地劈在了她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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