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造纸厂直接合作了吧?”大刚灌了一瓶酒,开始发难。
“是的,他们自己找上门的。”
“呵呵,自己找的,我信你个鬼!”
“这个你还真别不信,你想想,我有时间出去推销吗?再说了,我连造纸厂的门都没摸着呢!”顾正东想好了,今天就是坦诚相见,有什么说什么,是他的锅他背,不是他的锅,不认!
“那你说,我以后怎么办?”大刚歪着头,看着顾正东问。
“我这一屁股烂债,你心里没数?问我?”顾正东苦笑道。
“我说兄弟,你这事儿做得不仗义,我现在真是让你给整没招儿了。”大刚叹口气。
“这事儿好办,你把造纸厂的客户丢了,就找小顾给续上,你卖给他,他再卖给造纸厂,不就得了?”
燕三一句话,把在座的人都说乐了。
“合则我成了给他打工的了,我收东西让他卖?”大刚总觉得哪里不对,卡巴着眼睛,盯着燕三。
“我刚才想了半天他说的话,我个人感觉,这以后,我们市里收废品的,怕都要成他的手下了。”
燕三看似愣头青,脑袋瓜子是真好使,而且他手下有人,难免要多想,这脑子不闲着,就能进化,他看出来顾正东的潜力了。
听燕三这么说,大刚突然就沉默了,又开了一瓶酒,这次没直接灌,倒进杯子里。
刚顾正东让老板现烤了五十个串,正好送进来,顾正东示意放在大刚的面前。
“慢点喝,先吃点。”顾正东把盘子又向大刚面前推了一下。
大刚风卷残云,把串儿吃了一半,签子一扔,又干了一杯酒,好像也做了决定。
“这么说吧,我没你肚量大,也没你想的远,更没你能折腾,我想要的就是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稳稳的赚。”大刚说得众人都放下筷子。
“那你怎么打算?”顾正东问。
“刚三哥不是说了,我收了东西,找你收,我就当个二道贩子得了。”大刚这是躺平认命了。
他没有入股的勇气跟顾正东一起承担四十一万五的风险,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行,一言为定,你有多少东西,我就销多少!”顾正东其实早看透了,大刚这人,可能是因为孤儿的原因,对赚钱这事儿比较佛,都是凭兴趣,开门也不应时,价格也是胡乱要。
顾正东感叹了一下命运这东西。
开始大刚说要入股,投了四千元,那可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如果能坚持下去,以后顾正东会让他躺着数钱,过上吃喝不愁的日子。
可是为了四十一万五的债,他吓跑了。
到手的钱推出去,不知道以后他会不会把肠子悔青。
不管怎么说,大刚是最早帮他的人,顾正东不会计较那么多。
趁着酒劲儿,把话说开了。
大刚纠结了两天,现在解决了,直接就喝倒在桌上。
今天是难得放量吃,放量喝,转眼桌上的几人都倒了。
只有顾正东和燕三还算清醒,他们两个,一个是酒量好,一个是故意少喝的。
“小顾啊,你把我们也收编了吧。”
燕三终于开口了。
借酒盖脸儿,他也怕以后没这机会。
“三哥,你信得着我吗!”顾正东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早看出来燕三有这个意思了。
“信得着,还有刚你说的孩子的事,我想好了,我收破烂儿,我儿子不能收破烂儿!送他上学!”
这一顿吃了120元,那时可是天价了。
顾正东付账时,那几人都起身了,看着他大手一挥,一点没在乎,零头都没抹,对他更有信心了。
顾正东回到厂子时,已经快到晚上了,工人们都已经回来,见顾正东一身酒气,老端就有点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