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闭上了眼睛,大概是伏羲琴力量的加持,竟然又让他看到了两道模糊的影子。
一青一白,青的那道面前放着的正是一把琴,看上去有些迟钝笨拙地在拨弄着,好半天也没有弹好。而白的那道则是耐心非常地教导着他,在一旁握住对方的手一点一点的划动琴弦。
穿着白衣服的人似乎张嘴说了些什么,但一切都太模糊了,郝宿看不清楚,也根本听不见。
等到一曲结束,郝宿睁开眼睛,目光下垂,眼皮遮住了里面大半的情绪。
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两个人,也没有这段旋律。
身为名动京城的风流才子,郝宿善文善武,各种乐器也都会一点,但他记得很清楚,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这首曲子,他也没有弹过。
那么,这段曲子又是从哪里来的那两个人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手指在琴弦上按了一下,琴音当中混杂着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声。
视线再抬起的时候,郝宿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情绪。伏羲琴依旧待在桌子上,只偶尔周身才泛起一些流光。
郝宿既没有追究刚才的那些片段,也没有将系统叫出来询问,他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回事一样。
注静峰上的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魔尊就这样成了仙君的“座上宾”。
范情怕郝宿一个人待着闷,只要有时间就来陪他,三不五时的还会寻各种各样有趣的玩意儿给对方,不管这些东西是什么,有一样是相似的,那就是它们都价值不菲。
有些甚至就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但只要郝宿开心,范情总是乐意给他寻来的。
跟郝宿预料的一样,范情对于洞府里的每样东西都十分熟悉,因此第二天一进来他就发现壁上的琉璃盏不见了。
屋内没有痕迹,他便也没有问,只是心里更加笃定郝宿不喜欢他,以及两人看上去的和谐都是对方假装出来的,或许郝宿每时每刻,包括现在都在憎恨着他,想着要怎么离开这里。
琉璃盏是范情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一处秘境中得到的,即使误会它被郝宿砸了,范情也没有生气。在他看来,现在的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他没有生气的资格,该生气的人是郝宿。
他甚至还傻得在跟郝宿说话的时候多看了几眼对方的手,生怕郝宿砸东西的时候把自己弄伤了,毕竟对方的灵力都给他暂时锁起来了。
等看到郝宿两只手除了被他昨天没忍住亲出来的淡淡痕迹外,其余什么痕迹都没有后,他才放了心。
“郝宿,你要是不开心,可以骂我。”
“仙君叫什么名字”
出乎意料的,郝宿没有接范情的话,反而还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他分明是知道范情的名字的,却还是要这样故意再问一遍。
上一次范情的名字是右说出来的,对方自己没有亲口跟郝宿说过。
“范情。”
“范是”范情正想要说范是风范的范,看了郝宿一眼后,又闭上了嘴,轻轻拉住了对方的手,用手指在郝宿的掌心一笔一划地把自己的名字写了出来。
他们之间再多的碰触都已经有过了,就连昨天那副情景里,范情也都是睁着眼睛的。
可现在他却会为了这样的亲近感到不好意思,托着郝宿的手也一再的升温发烫。
等写完了以后,范情才抬起头盯着郝宿的眼睛,将自己的名字又重复了一遍。
“我叫范情。”
“范情。”郝宿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留在自己的掌心,让人产生一种范情写下来的笔划变成了他自己,现在正赤裸裸的被郝宿看着的错觉。
他们之间又陆续说了几句话,这样相碰在一处的手却始终没有分开。
以范情的打算,他是准备尽早治好郝宿的伤,但魔尊好像并不属意于此。
他们之间并不经常会有什么超出界限的事情发生,真要有的话,每次也还是范情主动。
不过自从上一次郝宿知道了他的名字后,就很少叫范情仙君了。
所不变的是,注静峰上每天夜里都有一个人对着画像,面无表情的掉眼泪。
白天得到多少欢愉,夜晚这份欢愉就会变成煎熬,吞噬着他的心。
“不要讨厌我。”
他声音低低的,想着郝宿讨厌到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眼泪又滚了一滴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冬至快乐今天吃了芝麻馅的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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