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来当你的药引,好过你自己一个人。”
“你第一次到我房里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情情,我的伤早就好了。”
他的伤在两人初次的时候就痊愈了,这意味着范情让他昏睡的手段根本就没有用。
“为什么没有出声,是因为我想看看你的胆子究竟有多大。”
他忽然放轻了声音,贴在范情的耳边,暧昧无限。
“情情真是没有让我失望。”
可不是没有让他失望吗,第一次进来,偷亲不算,还把自己弄得浑身瘫软。
“第二天醒来还痛吗”
郝宿莫名问了这么一句,但范情很快就领会到了他的意思。
“你有来看过我,是吗”
难怪,难怪他后半夜睡得格外好,第二天早上醒来也没有发肿,原来都是郝宿默默给他治好的。
也难怪他当初主动跟郝宿戳穿自己的身份,对方没有感到惊讶,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
根本不需要郝宿回答,范情也都能肯定。
“下半夜的时候就不痛了。”
讲完他又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察觉到你的心魔日益严重,便想办法为你解除。”
所以会答应帮他缓解,但并不会专门引他往别的地方陷。
“情情是为我产生的心魔,只要我在这里,情情就不用怕。”
他跟他息息相关,只要郝宿在这里,范情就可以不用害怕,也不需要畏惧心魔。
“我知道了。”
“过几天我要回魔界一趟,要跟我一起吗”
“要。”
郝宿既然答应了给左右半个月的时间,就不会食言。
在跟范情把话讲开以后,两人之间比从前更亲密了几分。他们并没有再做别的事,而是专心替范情除去心魔。
有了郝宿的帮忙跟伏羲琴的力量,在去往魔界之前,心魔只剩下了最后一点。
云浮宫自从郝宿光临过一回后,上下的守卫就升到了连一只多余的虫子都飞不进来的程度。
左右两人顾忌着郝宿,原本要将对方的寝殿重新规划,后来也都不了了之了。
即使是这样,当郝宿再一次过来的时候,也还是没能防住。
左右两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座椅又一次消失,但这一次魔尊专属的位子上不只有郝宿一个人。
仙君浑身剑意,美丽锋利地坐在郝宿身边。
范情大概是出于一种第一次正儿八经跟着郝宿一起回他的地盘的心理,还格外打扮了一下。他身上穿的是上一回带走郝宿时的黑色锦衣,气质冷冽,出尘绝艳至极。
这也让左右两人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原来当日带走郝宿的人不是对方暗中培养的其他心腹,而是飞衡宗的大弟子,范情。
右在跟随郝宿去往微夷山的时候隐约有察觉到一点,但两个人白天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多少交流,他万万没想到
难怪他们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郝宿,原来对方藏匿在仙门里面。
这样看来,当初他们围攻郝宿的消息也是被范情放出去的。要不然其他人都会以为伏羲琴在郝宿身上,魔界的人就算不去找郝宿,对方迟早也会被这些人找出来,可惜后来都被这个消息打破了。
果然,这些仙门弟子一如既往地让人厌恶。
右从来都十分讨厌仙界中的人,那些人永远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好像生来就要比他们魔界中人高贵。所以他当初才会有意挑拨郝宿对仙门的仇恨,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上当。
只是有一点,他一直想不明白,郝宿不是受伤了吗为什么对方现在会拥有比受伤之前更高深的修为
这不光是右想不通的事情,左也想不通。
郝宿去微夷山的路上遇险,右故意没有跟在他身边,事后却没有被直接杀死。再有,郝宿明知道他们在前方埋伏,可没有正面跟他们对上。
前者让人觉得他受伤了,离不开右,才会暂时留下他的性命,后者让人觉得他没有必胜的把握,才会有意避开。
但现在的情形好像跟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也无所谓还要掩饰什么,右直接问了出来。于是他就在郝宿的嘴里得到了全部的真相,从他们开始想要谋划魔尊之位的时候,郝宿就知道了。
后面的一切,不过都是将计就计。
“说起来,本座还应该谢谢你们。”
郝宿为什么要谢他们,左右并不知道,范情则是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左右的所作所为,他还会牢牢压制着内心的想法。到时候心魔丛生,连自己都没有分辨能力。
“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左恨恨一言,而右自从脸上的面具上一次被郝宿震碎以后,也一直以真面目示人。
这样看起来,他们两人倒是格外的和谐。那种心狠手辣的样子,都如出一辙。
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随着一声令下,云浮宫上下就站满了人。
这些人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杀了郝宿。
左右两人最先动手,魔界至宝在他们的手里经过半个月时间,更加厉害了。
两人分别对上了范情跟郝宿,仙君剑意强盛,魔尊威严深不可测,一时半会难分伯仲。而边上那些魔界中人,则会趁虚而入,在郝宿跟范情注意不到的地方偷袭一把。
每当这个时候,一把挂着红血石的折扇就会从郝宿的手里飞出去,将那些人通通打退。
他使折扇的招数利落又优雅,不过几个来回,那些小兵们就都不敢再靠近了。
左眼见形势对他们不利,暴喝了一声,跟右掌心相连。
他们竟然想要用自己的性命来使魔界至宝发出最大威力,如果成功的话,到时候不光是郝宿,就连云浮宫里的其他人也别想活。
左右两人知道,今天成功是死,不成功也是死,不如拖了郝宿的性命下去。
“自不量力。”
极其冷漠的一道声音,折扇在空中飞了一圈又以极为漂亮的方式回到了郝宿的手里。
关于魔尊回宫的那一天,事后无数人都记得格外清楚。不仅是云浮宫,整个魔界都被对方庞大的气势包裹了起来,密不透风。
伏羲琴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现世,展露出了巨大的威力。铮鸣一声,云浮宫内修为弱的立即五脏俱焚。
左右两人的自爆并没有成功,连魔界至宝也重新回到了郝宿手里。
他以雷厉风行的速度,将这两个背叛者处理了,重登魔尊之位。
眼下,他居高临下地站在云浮宫内,跟范情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没有弄脏半分。
郝宿拨了拨琴弦,声音柔和又残忍。
“我来之前,你们应该已经跟其他人联络过了吧,他们现在赶来了吗”
魔界除了魔尊之外,底下还设有八王七公,左右一早就跟他们交易好了,但现在却没有一个援兵到来。很显然,他们被放弃了。
魔界以实力为尊,八王七公又不是傻子,都已经感觉到了郝宿的威压,还眼巴巴地带着手下的兵马过来帮左右。
他们图什么反正谁当魔尊不是当,影响不了现在的生活。
话音落下,琴弦也动了动。一股纯正浩荡的力量朝着左右两人击去,尤其是右。
伏羲琴可记仇得很,它没忘记当初就是这个人类敢攻击自己,哪里还会轻饶对方。
右的本体是一只山妖,他根本招架不住伏羲琴的一星半点攻势,当下就化了原形。
黑漆漆的一团,头上还长了两个角,面色青灰,竟有些怖人。
而左也不比右好到哪里去,他虽然没有化形,但所有的修为都失去了,现在跟个废人没什么差别。
“本座不会杀你们,不过从今以后,你们只能永远待在云浮宫内。”
指尖轻弹,两人一左一右,立刻就在云浮宫大殿的两根柱子上化成了符印。他们想要这万人之上的位置,郝宿就偏偏让他们看着自己每日坐在高座的样子。
他对杀人没有兴趣,可有时候比杀人更可怕的,是诛心。
柱子上的符印一开始还会不甘心地扭动,随着法力的加强,左右再也不敢动了。
郝宿做完这一切后,云浮宫内其余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纷纷跪地。
“恭迎魔尊回宫恭迎魔尊回宫”
声音震天,气势磅礴。
这一场魔界动乱,到此终于是结束了。
范情站在郝宿身边,第一次对对方是魔尊有了一个清醒的认知。
他心内怅然,郝宿,还会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退下去吧。”
郝宿没有惩罚这些叛乱者,魔界就是这样一个观念奇怪的地方。只要有实力,谁都可以成为魔尊,左右能唤动他们,也是左右的本事。
当郝宿重新登上魔尊的位置,这些人自然也会无条件投降,并在下一个魔尊登位之前,对郝宿忠心耿耿。
云浮宫上下的人听到郝宿的话后,像从前一样,井然有序地离开了。
他们并没有发出多大声音,脚步克制沉稳,生怕激起魔尊的怒意。
“我们回去吧。”
郝宿的话让范情有些出乎意料。
“你不留在这里吗”
发呆的时候范情都已经想好了,就算郝宿不愿意再跟他在一起了,他也不会放弃的。等回去飞衡宗以后,他就会跟宗门禀告自己跟郝宿的事情。
“仙君忘了,你还欠我最后一次疗伤。”
最后一次疗伤是双修,要真正心意相通才能达到的效果。上一次因为范情半路逃走,最后不了了之了。
郝宿这段时间都是叫范情的小名,冷不丁仙君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冒出来,倒有种格外的禁忌感。
高不可攀的仙君跌落凡尘,被魔尊恰好接在了掌心中,再也无法逃脱。
“可是,你还欠了我一个人情。”范情终于无师自通了起来,“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问过是不是我斩杀了偷盗魔界至宝的蛇妖,说承了我一份人情。”
“现在我想要你兑换这份人情了。”
“郝宿,我喜欢你,你你还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范情说过很多次喜欢郝宿,但这一次格外的正式,也格外的紧张。
“先前怎么不直接用这个理由威胁我留下来”
最开始将他扣在飞衡宗的时候,明明可以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他留下来的,但范情却没有用,而是宁愿叫他认为他心怀不轨。
“我不要你不高兴。”
承诺是郝宿给的,范情不希望对方觉得自己被胁迫了。
“那这会儿呢”
“我知道你不会不高兴了,才用的。”
范情看出来了,不管他说什么,郝宿都不会不高兴,所以才敢壮着胆子来“威胁”人。
说完这话,他支支吾吾地讲不出别的东西,就晓得赶上来亲亲郝宿,跟小狗一样,心里的紧张感在郝宿的没有拒绝中渐渐消失了。
郝宿将这个吻加深了些许,在回应中告诉了范情自己的回答。
“本座以往倒是不觉得,原来仙君这般爱撒娇。”
“我没有撒娇。”
“那为何要亲我”
范情无话可说了,他这样想一想,自己的行为的确算得上是在跟郝宿撒娇。
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将其贯彻到底。
“郝宿,你以前跟其他人在一起过吗”
“若有呢”
“你承了我的情,以后就不可以跟别人在一起了。”
范情拉住郝宿的手,直勾勾地看着人,也不追问以前的事。
“刚才你已经用掉这份人情了。”言下之意就是不能再用一次。
这话将范情说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可又无从辩驳,急得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半天过后低下头,也不去看郝宿,声音充满了郁气“那也不能跟别人在一起。”
“否则,情情就把我关起来,让我只能看到你一个人,只能跟你一个人在一起,是不是”
郝宿描绘的场景太诱人了,每一句话都是打在范情的软肋上。
这下他是彻底不敢抬头了,耳朵也变得红红的。
范情的视线落在了郝宿手里的扇子上,他突然想到,自己在上面刻的字还没有告诉对方。
但以郝宿对他的了解,恐怕早就发现了。
于是他将扇子从郝宿的手里抽了出来,摸了摸上面的四个字,突然踮脚凑在了郝宿耳边,亲口又念了一遍。
“现在可以答应我了吗”
他倒会做买卖,知道问话前要哄哄人。
郝宿也不把扇子拿回来,而是扶了扶范情的腰。
“我没有跟别人在一起过,情情是唯一一个,以后也不跟别人在一起。”
他的话让范情心里一寸一寸生出欢喜来,眼睛又变得格外的明亮。
“不能反悔的。”
“不反悔。”
关于扇子的秘密,范情在带着郝宿重新回到注静峰的时候都跟他说了。他在向郝宿表达爱意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只会担心自己有没有完全表达出来。
两个人的关系在这次的事情过后,也算是渐渐传开了。
谁也没想到身为第一仙门的弟子,竟然会和魔尊在一起,而且两人之间还是范情主动的。
仙界中的人听说以后,对此颇有微词,尤其是那些曾经爱慕过范情的人。
但不管他们怎么说,都没有改变两个人已经在一起的现状。
飞衡宗内年轻一辈的弟子们倒是没有什么感触,反正又不是他们跟魔尊在一起了,大师兄愿意,他高兴就好。
比起大师兄断情绝爱一辈子,其实他们更希望对方有一个真心喜欢的人。
倒是有些长老听说了,心中不甚乐意。在他们看来,魔尊是魔界中人,范情是仙门一代最有前途的弟子,这就像是一张白纸掉进了墨水池里。
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强求不来。他们心里不乐意,也没有真的强行让范情去跟郝宿分开来。
范情在飞衡宗里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不过这件事过去后,大家对之前范情之所以会接下冯冶的礼物这件事终于有了答案,感情这都是为了郝宿。
同时所有人也都知道当初那把伏羲琴认了郝宿为主,魔界一时间重新跟仙界持平起来。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范情跟郝宿在一起有一种“两国联姻”的感觉。只要他们在一起一天,那么魔界就不会向仙界蓄意挑事,渐渐的,不满的人也就少了。
郝宿在范情向飞衡宗的掌门禀告过了两个人的事情后,又专门跟对方一同去拜访了一次,礼节的到位让人看出他对范情并不是随意的态度。
过后他也没有回魔界,而是继续留在了注静峰,范情体内的心魔只差最后一点就完全消除了。
“之前不是挺大胆的吗”
男人调笑的声音自洞府里响了起来,只见玉榻之上,宛如谪仙一般的仙君被欺负得颤意不止,双眼紧闭。范情不敢睁开眼睛,所以郝宿取笑他。
真是奇怪,心意相通以后,范情的胆子似乎都要比从前更小了,一点点的变化都让他不敢面对。
“我”
范情被说着半睁开了眼睛,就又看到郝宿撑着手,俯身眉眼温和的模样。他的下颌线条冷厉,但整个人却异样的温柔,就像刚才问他准备好了没有时那样。
郝宿主动的本身对于范情来说,就是一剂猛药,更何况他们现在这般。
范情得到的主动太多了。
奇怪的反应在增多,他强忍着开口“郝宿,我现在会亲人了。”
仙君还记得第一次跟郝宿在一起的时候,对方说的那句“好生无用,亲人都不会亲”的话。此时巴巴的说出来,有一种讨要奖励的感觉。
“嗯,情情真厉害。”
郝宿给了他奖励,又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对方眼瞳放大了许多。
炉鼎体质被发挥到了最大化,仙君体质强悍,第一次的时候是因为情火作祟,才会晕倒,而现在有郝宿的帮忙,不管冲击再大,范情也都无法晕过去。
无数的激荡流动,当事人要在清醒的状态下承受着。
“这里不”
范情就喊了一个不字,又无力仰头闭上了嘴,是他自己没有喊停,是他自己在贪心。
可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载了,当他不能晕倒的时候,总是要从另一方面表现出来。
“唔”
范情这回听清楚了,自己的声音的确在山洞里回荡着。强烈的,澎湃的情绪从四面八方回到他的耳朵里。
他忽而抖着手想要去掐一个清洁术出来,但郝宿不让。
“郝郝宿”
“没关系的。”
“可是,脏”
怎么会这样呢,长到这么大,他从来都没有如此不体面的时候。当着郝宿的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已经是这般修为的人,竟然竟然
“是香的。”
范情在这种时候不管什么都是香的。
知道是一回事,可理智又是另一回事,范情还想要掐指,郝宿只亲了亲他,便立刻叫人丢盔卸甲。
敏感的地方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对待,堂堂仙道魁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逼哭了,还是那种纯粹小孩子的哭法。
他在郝宿亲的时候还记得问“郝、郝宿,你喜欢喜欢这里吗”
大概是力气大了点,令他一下子想要挪开,但郝宿的桎梏叫他退无可退。
“喜欢这里。”
亲完了人,郝宿回答道。然而语气模糊,也不知道究竟是单纯指范情为他准备的地方,还是别的。
范情听着,想起刚才郝宿在他耳边说的话。
“情情也很会取悦人。”
他忽而开口“郝宿,我想要你全部的。”
刚才还想着要退,现在又这样大胆。
郝宿没说话,却拿出了范情之前重新凝出的白练蒙住了他的眼睛。当视线消失以后,其余的感受更放大了。
范情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像藤蔓一样,孱弱地依附在郝宿身上。
伏羲琴纯正的力量在两人心意相通的时候,流转了范情全身。
峭壁开始成片坍塌,不复原样。
郝宿在范情的声音骤然拔高的时候捂住了他的嘴巴,回荡的音调沉闷了许多,却更显得难以言喻。
“一会儿要被别人听见了。”注静峰上下都已经被范情下了禁制,根本就没人会听见,但混沌的意识在听到郝宿这样讲时,愈发糟糕。
以郝宿跟范情的修为,如今都已经能渡劫飞升了。之前范情没有渡劫,是顾忌着心魔,现在他已经不用再顾忌了。
两人在交代好各自的事情后,就在注静峰内开始准备起渡劫来。
当八十一道天雷分别打在范情跟郝宿身上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
“当前世界任务已完成,即将进入下个世界。”
系统会说话,说明范情渡劫成功了,也说明郝宿先前那个结论是正确的。
他跟范情在一起了,又改变了他的命运,所以任务也彻底结束了。
郝宿在雷声中闭上眼睛,跟以往一样被系统带着去了下个世界。
他在模糊里面又看到了弹琴的时候见过的两个影子,因为一个人的迟钝呆笨,另一个人十分耐心地教导着。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话,但还是像隔了一层纱,在清楚与不清楚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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