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无时无刻不想要被抚摸的感觉,那种绵密蔓延的痒意。他曾经试图看过心理医生、试图自己抚慰自己,可是通通都没有效果。
范情的胳膊上有一个牙印的痕迹,那是他在五年前自己咬出来的。
二十几年来,因为知道自己有非常严重的皮肤饥渴症,所以范情一直跟他人保持着绝对的距离。可范如却在他的父母去世后,企图掌握范家的主权,趁机将他灌了加了料的酒,又将他送进提前安排了人的房间。
范如知道,以他的性格,如果动了什么人,一定不会弃之不顾,对方妄图通过这一点来拿捏他。
范如做了足够的准备,他甚至看出了范情的性取向,给他安排了一个男的。
不过对方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点,那就是范情的意志力。
才上任没多久的总裁没有屈服,而是撑着一股劲将范如安排的人赶出了房间,紧接着就躺进了放满冷水的浴缸里。
酒精和皮肤饥渴症同时发作,范情向来清冷的脸上也露出狼狈之态,他将自己缩成一团,双眼通红。比起那杯酒,更让他感到崩溃的是后者。
浴室四周贴满了纹理感十足的瓷砖,凹凸不平,范情近乎自虐地将手背贴在上面刮蹭着。
然而哪怕他用上再大的力气,连皮都被蹭破了,那种噬待满足的渴望还是没有半分消减。
所以他咬了自己。
狠狠地,连嘴里都布满了血腥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终于能把那股疯狂的感觉压制下去。但他整个人也濒临虚脱,从浴缸出来没多久就昏迷了过去。
等回到范家以后,范情第一时间和范如清算了这件事。他收回了范如在公司的权限,如果不是范彭粤也就是他的爷爷从中调和,范情当时就已经将范如赶出去了。
不过即使如此,从那以后范如也再没有机会接近范家的权力中心。
今天跟中年男人见面这件事当中蹊跷甚多,范情事前并不知道约他来这里的是对方,更不知道那里面还专门安排了许多人。
想来,恐怕又是范如的手笔。
如果范情真的在酒吧里露出种种丑态,想必明天就能登上各大报纸和网站的头条。
范情呼吸渐深,他迟钝的神经感觉到对方撑开了他紧掐着的手指。
痛感减弱的同时,他还听到了郝宿温和非常的嗓音,带着一股受过良好培训的职业性,先入为主总是致命的“先生,您的手受伤了,需要立刻处理一下。”
他又叫他先生了。
温柔得几乎要溺死人。
郝宿轻轻捏住了范情受伤的指尖,被对方掐得太厉害,殷红的血还在不断往外渗着,不经意间,连他的指腹也染上了一星半点。
在哄闹声不断的酒吧内,在相拥一起的身影中,无端地漫出无边暧昧与靡丽。
因为在看着范情的伤口,所以郝宿的头往下低了一点,下颌刚好触到了对方的肩膀。
他态度自然,无半分狎昵之态,连眼神都是平静的。
范情转头,只能看到男人优异的侧脸,还有垂眸专注的模样。
五年前他跟范如清算那件事的时候,对方曾经用着嘲讽的语气说过一句话“心理医生不是都说了吗与其强忍着,倒不如找个人解决一下,没准能帮助你恢复呢”
他突然觉得,或许范如那句话没说错,为什么他不能找一个人呢
面前这个人身份合适他缺钱,而他有很多钱。再有,他的长相符合他的审美。
他喜欢这个男人。
郝宿捏着范情的手突然被对方反握住了,中年男人还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着。对方事先叫来了那么多人,包厢选的位置也不会被太多客人撞见。
此刻谁都没有去管中年男人,只听范情的声音响起,清冷的姿态下,视线滚烫“你叫什么名字”
范情声音里的不适更多了,郝宿离他这么近,轻易就察觉出了对方此刻的状态。
他的目光在范情握住他的手上停留着,皮肤饥渴症吗
没有多做什么,但本身就是一种放纵。郝宿同样转过头,面对着范情。
“郝宿。”
他们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嘴唇在张开与闭合之间,有一种碰上了无数回的视觉错差。
这远远要超过陌生人之间的距离没有使总裁后退,他反而放松了一点身体,问出了一个显得有些冒犯的问题。
“交过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吗”
“没有。”
诚实的,半分犹豫也没有,服务生方方面面看着都让人满意极了。
他的头发是被特意打理过的,即使是廉价的衣服穿在身上,也因为主人的气质而有着远超于其价格的优雅。
就连款式普通的白色衬衫,也被他穿出了一种精英的感觉。他的肌肉线条流畅,哪怕是隔着衣服,也能让人感觉出来,对方衣物之下有着一副绝顶的好身材。
指尖触碰着,片刻的缓解像是沙漠中的旅人得到了绿洲的滋养。
最后一个问题。
“和别人做过吗”
他端着绝对清冷的姿态,西装革履,一丝不苟,高不可攀到了极点,看着郝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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