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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褚亮躲过一劫,郝瑗心底一松,当即看着褚亮诚恳说道:“希明,陛下召你前来,别无他意,仅是想对那唐俭做个了解,也好谈判时不落下风”。
薛举闻言亦是点头道:“正是,希明莫要多想,我对读书人向来敬重信任的,那唐俭贪心,竟讨要我天水安定两郡,希明向来足智多谋,不知可有何对策?”说罢直勾勾的看着褚亮。
一时间褚亮心里压力甚大,只得无奈苦笑道:“那唐俭在寒舍里并未提及谈判一事”。
听的这话,薛举脸色一黑,将要发怒却又是忍住了,一旁的薛仁杲就没那么客气了,当即瘪嘴呵斥道:“要你有何用?”
郝瑗看了一眼薛仁杲,并未制止,只是追问道:“那依希明看来,只舍一郡能否让李世民撤军?”
褚亮闻言摇摇头,直说道:“不可能”。
“为何?”见着褚亮如此坚决,郝瑗亦是疑惑,这不像是褚亮的性格。
“李世民之所以逡巡不前,便是不想损失太过惨重,毕竟陛下的五万精锐可谓是天下强兵,若是条件太轻,难免李世民孤注一掷,全军压上,届时我军在劫难逃。
而且那汉阳河池二郡还有数万兵马随时待命,而且长安唐…李渊仍有上十万雄兵在手,所以唐俭不可能退步”。
褚亮毫不思索,很是麻熘的说道。
说罢之后,郝瑗一脸古怪,“这话可是唐俭说的?”
褚亮一怔,心里勐惊,而后惊愕点头,忙是向薛举拜罪,“非是臣涨敌士气,但事实如此,臣不敢妄言欺瞒陛下”。
褚亮本就是一个文弱的老好人形象,如今在连番逼问下,毫无城府的全盘托出,并且散发着一身酒气,更是显得这些话语是如此的诚实。
薛举亦是不由得点点头,轻叹一声,“形势不由人,今我势弱,只能任由李二小儿拿捏,无可奈何”。
听得这话,薛仁杲顿时就不服气了,“不过一场大败,阿耶怎变得任的怯弱?”
薛举倒是显得很平澹,眉头一挑,看着薛仁杲,慢慢说道:“若是强行开战,李渊不过是损失数万士卒,顶多是略伤元气,而我们却是兵败人亡,如何取舍还用我教吗?”
薛仁杲愤愤不平,“要和谈你们自去谈,我只做看不见”,说罢便是一跺脚便欲转身离去。
“站住?”薛举怒斥道,“你意欲何为?”
“心中实在憋闷,巡视城防”,薛仁杲甚是烦躁的摆手道。
“陛下息怒”,郝瑗忙是劝解道,“齐王年轻气盛,且武力盖世,难免傲气”。
“傲气?”薛举闻言白眉一扬,“我何尝没有傲气,当年我一人一马一槊纵横西凉,那岷山诸羌、塞外胡人见我神威,无不主动归附,但如今又如何?我这心中如何不憋闷?只奈何形势不由人,我若势强,需得直捣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