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国公府占地甚广,偌大的演武场也不过占据一个院子的大小,马厩就在演武场一侧,全都有专门的人管理,场中可奔马,尽头有箭靶。
马厩一侧的小屋中摆放着一些兰锜,也就是兵器架,上面摆放着一些刀剑枪矛等常规兵器。
父子二人在场中你来我往,交手数合,高君雅凭借手中长槊,游刃有余,直让高冲难以近身,而高冲这时的劣势便已是显现出来,大口呼哈着热气,头顶上热气腾腾,明显体力减退。
一旁已是围满了不少人,薛氏,高冰,甚至连薛收都在一旁观看,高冰蹦着脚拍手称赞,只见得场中高冲双锏挥舞如风,当当彭彭之声,不绝于耳。
高君雅却已经是看出端倪,交手五十回合后,高君雅打马退后,收起兵刃,只见得高君雅脸色红彤,鼻中呼着热气,亦是颇为吃力,但反观高冲,更甚其父,呼哈的热气在严冬里清晰可见。
“锏不适宜持久作战”,高君雅翻身下马,将战马交由马夫照料,“你若五十回合拿不下敌将,便已落入下风”。
高冲将双锏扔给高雄,直感觉双臂酸麻,闻言亦是摇头道:“锏本就是重兵器,若是敌将走的轻巧路子,倒还真是不好拿下”,说着好似想起些什么,又是笑道:“不过对付小兵卒子倒是爽快,一锏一个”。
听的这话,高君雅脸色一怔,直将手中马槊一抖,槊尖颤抖,“我这一槊便是一串”。
……
高冲无语,看了看一丈多长的马槊,嘴角扯了扯,这玩意夹在腋下,架在马上冲锋,扎进敌军堆里,确实可以扎一串。
“那阿耶怎不教我使槊?”高冲不由得都囔道,“骑兵作战使锏总觉得吃亏,毕竟一寸长一寸强啊”。
高君雅闻言一怔,转头看过来,眼睛微眯,挑眉问道:“你叔公传下锏与槊,当年可是你自己不顾反对,坚持学锏”。
听得这话,高冲仔细一想,好像真是这回事,记忆深处里,幼年的高冲极其崇拜号称“真宰相”的叔公高颎,那一身威严气度,锏打贪官污吏,着实令小高冲心生敬慕。
“可是经过一番实战后,发现这双锏略短,实在不宜骑战”,高冲只得说道。
高君雅闻言不置可否,“我曾与你说过,这锏主威慑正义,若追求战场厮杀,定是不如刀枪槊矛”。
见得高冲意动,不待高冲说话,高君雅直将手中马槊使劲一扔,高冲双手接过,以高冲双臂之力舞动,并不吃力,只见槊尖长约二尺,重于枪矛,又长于枪矛。
“此槊柄以柘木制成,噼成等粗的蔑,用油反复浸泡,此过程耗时一年,而后阴干数月。
而后以鱼泡胶粘合,再缠麻绳,涂以生漆,裹以葛布,再涂生漆,如此干一层裹一层,整支槊制成需耗时三年”。
高君雅看着高冲手中的马槊,慢慢说道,而后不理会高冲的惊讶,上前取过槊,“伸直手臂”。
高冲听话的伸出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