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莱拉妮*阿尔托莉雅六世和电影公司拉起的封锁线外,大约距离三百米左右的地方,沙滩上零星分布着一些各式各样的帐篷。
这些帐篷大多数很小,颜色颇为鲜艳,但是其中也有一些帐篷块头比较大,足够容纳复数人员在里面休息,甚至做点不方便露天干的事情。
在其中一顶黄色的帐篷里,一男一女正在单独相处。
“拉斐尔,教给你的拳法都记住了吗?”男子上半身穿着一条蓝色圆领T恤,下半身穿着一条沙滩裤,这个打扮在马里布海滩简直是遍地都是,一点都不起眼。
“师父,奥威奈特先生,我能这么叫您吗?”拉斐尔双膝着地,跪在男子面前问道。
“随便你,什么师父,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尊敬并不是体现在称呼上的。”奥威奈特靠在气垫靠垫上,随意的说。
“师父,您教给我的心火练形法我都已经记住了,师父,您难道是神明吗?竟然可以做到这种事!”此刻的拉斐尔,眼中简直要冒出光来。
在拉斐尔接近三十年的生命中,虽然不能说经历过大风大浪,但是作为一个顶级富豪的叛逆女儿,又是格斗发烧友,甚至为了满足自己的兴趣,硬是组织起一个规模不小的黑拳比赛,对于武道也算有自己的认识了。
就连被奥威奈特称之为‘立意可嘉、破绽百出’的自创拳法,那也是经过许多格斗专家斧正的。
但是在上午这位奥威奈特老师在她的拳法基础上,只用了二十分钟,就改进出了一套心火练形法,并且用一种恐怖的法门,操控拉斐尔的身体,从头到尾施展了三遍心火练形法,修正了一些细节。
整个过程中,拉斐尔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浑身不由自主。
她以一种做梦都从未有过的流畅方式将身体协调运转,做出各种奇怪而顺理成章的动作,以心脏为源泉,推动气血,发于心、归于心,形成了一个奇妙的体内循环。
大概只有神明才能做到这种事情了吧?
“神明?呵呵,只有傻瓜才会想去当神明。”奥威奈特鄙视的看了拉斐尔一眼,这就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力,真的走到了那一步,谁会想成神啊?
“啊?”拉斐尔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师父,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奥威奈特并无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喏,你赶紧走吧,把这东西也拿走。”奥威奈特拍了拍放在身边,匣盖上阴刻着萨克斯管图案的长皮匣。
这里面装的当然不是萨克斯管,而是拉斐尔在昨天夜里,连夜找来的M200战术干预狙击步枪。
“啊?师父,您改主意了?”拉斐尔问道。
“用不着它了,我已经被发现了。”说着,奥威奈特朝扭头朝西面望去,虽然在帐篷的外壁遮挡了视线,但是在拉斐尔的角度看过去,奥威奈特师父的视线焦点似乎透过帐幕,落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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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安!”正在众人簇拥中,和大家谈笑风生的莱拉妮*阿尔托莉雅六世的脚步突然一顿,招呼自己侍卫队长。
“神下,我在。”
“等下有人过来,叫大家注意不要开枪。”
“呃,遵命!”
虽然这个命令来的没头没脑,但是艾洛安还是决定先应下再说,反正外围的保全人员并不是王家卫队,而是洛杉矶当地保全公司负责,等人闯过外围再说吧。
在莱拉妮的感觉中,就在刚才,一种似曾相识的力量,从东面远远的探了过来。
之所以说是似曾相识,是因为这种力量比起一年前,要更加微妙而隐蔽,如果说,一年前,这种力量还像是一只无形的触手,那么现在,这种力量已经变成了一阵烟雾、或者一缕清风。
但是,在八重异能化为一体,五脏六腑循环自成天地,力量完全收敛、精神甚至时时刻刻与天地相呼应的莱拉妮眼中,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外来力量简直像是墨水滴入了清水中一样,显眼无比。
在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精神力量接触的那一刻,双方都知道,对方确认了自己的存在。
只不过对于莱拉妮*阿尔托莉雅六世来说,有些摸不着头脑,对方的精神意志中,竟然带着一点并不强烈的杀意——这些年中,大家相处得还不错啊,即使在十月份要挑战他的确是自己理亏,但是以柳生元和的气度,怎么也不至于为这点事对自己产生杀意啊?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对方精神中的杀意就消失了,反而带着一点愧疚的意思,这下,莱拉妮就更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马上他就要过来了。许久不见,莱拉妮还真有点想念——放眼望去,四周全都是废材的感觉,其实也不太好。
让一肚子问号的拉斐尔,拿着狙击枪离开以后,奥威奈特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帐篷,朝封锁区域走去。
“站住!前面是临时封闭区域,闲人免进!”
“站住!”
“再不站住,我们不客气了。”
两位保全人员眼看口头警告不起作用,从两侧包夹过来。
作为保全人员,尤其是花旗的保全人员,他们身上自然是有枪支的,但是这是什么地方?
马里布海滩上到处都是游人,无数长枪大炮的拍摄工具正指向这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无数人看在眼里,不管平日里怎么做,现在也要文明点不是吗?
更何况对方浑身上下衣着单薄,根本没有任何武器,两个经过专业训练的保全人员,还对付不了一个人?
两名保全人员一左一右,同时伸手抓去,要将这个擅自闯入封锁线的混蛋拿下。
闯入禁区这种事在花旗一点都不稀奇,像这种衣着整齐都算是好的,甚至还有球迷专门喜欢脱光了在橄榄球赛场上狂奔。
甚至更厉害的是,还有人往白宫这种最高行政中心闯的呢!
然而,就在两人眼中,这位擅自闯入封锁线的男子(甚至年轻的可以说是男孩),双手不紧不慢的抬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