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小涛抱着冉秋叶回到屋里睡觉的时候,贾家里,激烈的争吵还在继续。
秦淮茹靠在墙上,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在地上。
傻柱气呼呼的喘着气,心有不甘。
贾张氏则是拿着家里的房契,脸上毫无畏惧。
虽然上面的名字只有老贾一人,但按照继承顺序,她作为配偶可是第一顺位的。
再加上儿子贾东旭没了,儿媳妇秦淮茹又改嫁了,更没人跟她抢了。
至于贾家唯一的独苗棒梗,现在还小,又跟了秦淮茹,在贾张氏眼里也不是对手。
何况,若是她真的撕破脸破,不顾贾家面子,一口咬定棒梗跟了秦淮茹,认了傻柱当爹,这房子她说要卖,还真没人阻止的了。
顶多,分给棒梗一点钱。
那还得等棒梗长大了再说,这十多年呢,自己在不在都不知道,能给他留多少?
贾张氏虽然在有些事上是非不分,喜欢胡搅蛮缠,但在自己身上,这点小聪明还是有的。
当然,贾张氏表现的这么坚定,其本心并不是非卖不可。
在这里住了二三十年了,说没有感情那是瞎说。
何况真去了乡下,不说下地干活的事,单单乡下的环境就让她心里发怵。
所以卖房子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一种结果。
一种让秦淮茹明白,这家是离不开她,要对她好,对她跟以前一样,不然她就掀桌子,谁也捞不着好。
让傻柱也清楚,在易中海俩口子没死绝之前,他还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更让院里人明白,自己在这四合院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起码比起那些住着公房的人,她也是有房子的人。
贾张氏毫不畏惧,那是认定了捏准了秦淮茹的命脉。
作为一个上环的女人,她能给傻柱生出来孩子才怪呢。
此时贾张氏并不清楚秦淮茹已经将环取了,也想着给傻柱生孩子。
但不妨碍她看明白,自己这贾家的房子,才是秦淮茹能否生活在这四九城的根本。
没有房子住又没有工作,街道办分分钟给你送乡下去。
贾张氏明白,秦淮茹也不傻。
抛开以后那些谋划的事不说,就现在情形来看,贾家的房子是她绕不开的坎。
“话我都说了,这房子我想卖就卖,你们管不着!”
贾张氏有恃无恐的说着,脸上带着决绝。
傻柱听了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好话歹话说了一大堆,这恶婆娘就是听不进去,非要卖房子。
可偏偏他还说不了,也没钱买下来。
要是有杨小涛那份家底,早就买了。
傻柱气的不说话,一旁秦淮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声音嘶哑着,“妈,您就替棒梗想想,他可是贾家的根啊!”
“你把房子卖了,你让他长大了,怎么回来啊!”
声音恳切,闻者落泪。
傻柱看到秦淮茹目中含泪,心里头堵的慌,尤其是投过来求助的目光,心里更是憋屈的很。
以前秦淮茹没嫁给他的时候,因为身份问题,老是被贾张氏欺负使唤,他想要抱打不平,又怕被人背后说闲话。
现在好了,秦淮茹成了自家媳妇,了还是被这老婆子欺负。
关键是,他们俩还不敢撕破脸皮。
傻柱,不傻,知道这房子对秦淮茹的重要性,甚至以后棒梗能不能找个媳妇,就靠这房子了。
不然以棒梗现在这瞎眼腿瘸,还名声贼差的状况,能找个乡下女人都难。
贾张氏吧唧下嘴,却是硬起心肠说道,“这个不用你管,你都改嫁了,我们贾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话音落下,秦淮茹哭声停滞,然后两步跑到缝纫机前,拿起缠着布条的剪刀,就顶下脖子上。
“淮茹!”
“啊呀!”
屋里俩人都吓了一跳,傻柱更是扑上前去,一把按住秦淮茹的手,“你疯了!”
“我没疯!”
秦淮茹声嘶力竭的喊着,让院里不少人吵得翻个身,杨小涛更是伸手用力捏了捏,让冉秋叶嗯哼两声,蜷缩在杨小涛怀里。
“柱子,我好歹曾经是贾家的媳妇,不管如何,东旭留下的家业,不能眼看着没了!”
“柱子,对不起,懂我下去了,跟东旭说明白了,下辈子再陪你!”
傻柱听了心里难受,又看到秦淮茹这番模样,想起曾经往事,心里头那个为了别人甘愿奉献的小秦姐姐再次浮现。
这次,是如此的清晰。
身体中,更多了一股爱怜的冲动。
“张大妈,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闹翻了谁都不落好?”
傻柱抱着秦淮茹,将剪刀扔在地上,然后瓮声瓮气的说着。
这恶人,得他来当。
剪刀落在贾张氏脚下,吓得她往后一缩。
贾张氏又看了眼秦淮茹,真要是出点事,她就等着被人指指点点吧,甚至搞不好还会被赶出四合院。
那样可就没法收拾了啊!
“别以为卖了房子,就能舒坦过日子,这房子能卖一百块钱,那也得有人来买。”
“还有,没了房子,你就得去乡下,到了那里,吃喝拉撒都得你一个人做,还要去地里挣公分,别说你能干下去,就你在这院里扫个地都得歇一歇,你能坚持一天两天,你能坚持的了一年两年?”
傻柱冷笑着,贾张氏听了心里一突,不动声色的往一旁挪了挪。
对乡村的生活,更加抵触了。
傻柱说完,秦淮茹抹着眼泪,看向傻柱的目光,都是感激。
傻柱看到这红着鼻子,委屈的模样,更加的怜惜。
“还有。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怪我,怪我没按时给你份子钱,但您也要体量我们的难处啊。”
“现在家里就靠我一个人给人做席面撑起这个家,过了年小当也要上学了,家里开支更多。”
“还有一件事,你可别忘了,你们家可是欠了一大妈家好多钱,怎么还?”
傻柱祭出大杀器。
闻言贾张氏攥紧手上的房本,脸色露出紧张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