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九大仙门驱逐缥缈画派的真正原因,因为缥缈仙子为了救家人,把这样的魔卷带到了仙界。就算她当初不是故意的,但魔卷已经撕裂了仙界,造成了无法估量的损失,九大仙门若不及时止损,仙界就会彻底崩塌。”
绮罗哭了,梨花带雨道:“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如果你一百年前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但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陆子清现在没空想别的,得把整个白石绘卷都给重绘一遍。这个工作量,实在是大得无法估算。
好在陆子清能定下心,现在已经有了一块坚实的阵地,就是已经重绘过的他乡遇故知,而且这里的时间是永恒的。白石翁当年画这幅绘卷也用了好多年,陆子清重绘起来肯定比他快多了。麻烦的是,白石翁和他的那些家人都会复活,极乐净土依旧在源源不断给他们输送力量,重生的白石翁已经在隔壁的场景里咆哮着严阵以待,接下来不好整了。
开始挥笔反攻之前,陆子清先跟绮罗探讨画面内容。毕竟这是要重绘有史以来最长的画卷,构图差了也不能行。
陆子清道:“你看啊,打马御街前,当状元的人不得经过头悬梁锥刺股的十年寒窗苦吗?洞房花烛夜,那不得有个小姐给穷书生赠盘缠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吗?来一段女驸马,有情人终成眷属……”
绮罗道:“虽然这个故事我很喜欢,但是听上去很曲折,你恐怕要画一百年。”
陆子清一想,呃,也是,就算时间在这里是永恒的,这故事也实在是长了点儿,那把小姐改窑姐吧,让状元郎为她赎身如何?
绮罗满脸黑线,云溪和雪儿也听得都疯了,公子你对窑姐情有独钟是吧?小姐好好地赠盘缠不行吗?青梅竹马冰清玉洁的小姐她不香吗?
“抱歉抱歉,我总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对不起啊。”陆子清承认,自己作为地球来客,自带不少劣根性,有时候是会产生过于复杂的多余想法。
于是一场花费数月也可能是数年的绘画交锋开始了,在这里时间的流逝没有意义,陆子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能维持着不灭剑心,一点一点地重绘画面,将这一连串地狱般的场景,重新绘成真正的美好画面。人生百年,所有的风雨都是成长,所有的努力都有回报,这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雪中送炭,绝境逢生,这才是真正的人间乐事,最大的幸福。
白石翁起初很凶恶,但是随着白石绘卷的风景一点点被重绘,他和那些恶鬼就渐渐被逼得向绘卷的一侧退缩。六道荆棘遍布整个绘卷,渐渐占据了绝对上风。陆子清休息的时候,绮罗和小六道就轮流守着,不让白石翁有机会反扑。陆子清每天重绘的部分,就像是春蚕在桑叶上咬了一小块,但是不断蚕食下去,白石绘卷就一点一点地变了样子。
当最后一幅打马御街前被重绘完,这是一幅凿壁偷光、悬梁刺股的组图,状元郎浑身正气,接受百姓的喝彩。
白石翁和画中的恶鬼们再也无处藏身,从整幅画面中冲天而起,化作一群巨大的黑影,对着陆子清和绮罗疯狂咆哮,试图将画卷撕裂。
陆子清挥笔在图上写下两行金光大字:“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然后以不灭剑心刻下自己的独门剑印作为签名。同一时刻,每一幅场景上,都有类似的题跋伴随着剑印的金光亮起,将画卷的意境完全固定下来,不可篡改。
小六道的荆棘也从画卷的背景中冲天而起,追着白石翁和那些恶鬼,吸取他们的魂力。失去了白石绘卷之后,这些恶鬼就无法再得到极乐净土的魂光,变得十分虚弱。
白石翁呻吟着,恶鬼一般的身影渐渐缩小,被荆棘捆着倒了下来。
“我是六道!”小六道神气地仰天咆哮,这时的它已经变得十分高大,体格粗壮,用拳头敲打胸膛宣布着自己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