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斯年的话,孟柠愣在原地,脸颊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家伙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呢?
孟柠微抿着唇瓣,偏过脑袋不去看他,低声哼哼道:“你不是说,家里人会跟我们一起去?”
霍斯年无辜地眨了下眼睛,语气诚恳又认真:“我也希望大家都能聚齐,但我爸身体不大好,小琛要去看比赛,没时间跟我们一起。”
孟柠静默片刻,似乎还想问什么,但偏偏某人的话让她找不到一丝破绽。
明明说好的一家人去旅游,最后却只有她和霍斯年,孟柠想起霍琛下车前说的那句“二人世界”,对霍斯年此时的解释仍持怀疑态度。
终于过了安检,顺利登机,飞机在跑道上一飞冲天以后,孟柠这才发现,霍斯年说是要去国外忙工作,但他身边却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更别说助理。
意识到这点,孟柠拽了拽某人的袖子,低声问:“不是说要去国外拍摄吗?怎么没看见你的助理?”
霍斯年正微垂着脑袋,翻看手里的杂志,闻言喉咙一梗,小姑娘的脑袋倒是转得挺快。
于是他面不改色地答:“他家里有事,请假了。”
孟柠起初还半信半疑,但听到这句话以后,终于看穿某人的心思,她皱着眉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谴责,冷静之后气鼓鼓地问:“这也太巧了吧?”
面前的男人不急不缓地合上手里的杂志,眼尾的笑意收敛,有些遗憾的抿唇,低声附和:“是啊,的确挺巧。”
这是什么解释?
孟柠咬了下下嘴唇,干净水润的杏眼微微睁大,克制声线又羞又恼的开口:“你是故意的!”
孟柠顿时有种误上贼船的错觉,现在下飞机还来得及吗??
诡计被拆穿后,霍斯年不仅没有一丝被发现的局促和心虚,甚至表情非常无辜,瘦削的薄唇轻动,自言自语般喃喃:“追女生哪有带电灯泡的。”
他的声音实在太小,孟柠没听清:“你说什么?”
霍斯年眨巴眼,轻轻牵住小姑娘软白纤细的右手握在掌心,长睫遮敛的瞳仁漆黑如墨,全然没有往日的漫不经心,语气无比诚恳道:“我说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孟柠本来还想跟他生气的,顺便一正言辞的告诉他,骗人是不对的,后果很严重,然而还未等她发作,面前的男人却像只温顺的大型猫科动物,声音低低柔柔地主动跟她说了对不起。
孟柠脸皮薄,脾气也好,见霍斯年主动道歉,她刚到嘴边的话只好默默咽回去,望向某人的眼神却有几分无奈和哀怨,末了她有点泄气,单薄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努努了粉唇,软绵绵的声线显得无可奈何,小声讷讷:“你下次不能这样了。”
霍斯年听得认真,沉寂的瞳仁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直勾勾地注视着眼前的孟柠。
小姑娘软软糯糯的一小只,粉唇一张一合,方才还蹙起的眉心此时已经舒展开,软白的脸颊鼓了鼓,像只很好捏的小仓鼠,身后是舷窗,明媚耀眼的阳光混着高空纯粹的蓝,映照着女孩头顶毛茸茸的碎发,仿佛都染了层浅淡的明辉。
霍斯年心念一动,不由得弯起嘴角,无声的笑了笑,这小孩怎么这么可爱。
他舔了舔唇,黑如鸦羽的眼睫低垂,把玩着女孩柔软纤细的手指,就跟捏软糖似的,沉声说:“好,都听你的。”
孟柠垂眸看向两人相握的手,这才意识到霍斯年的举动有多亲密,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抽回自己的手,轻轻虚握着放在身侧,粉唇振振有词:“也不能这样捏我的手。”
掌心一下落了空,霍斯年食髓知味,却被戛然而止,他抿了抿唇瓣,问:“那什么时候能?”
孟柠摇头:“不知道。”又小声哼哼道:“反正不是现在。”
霍斯年眉眼间的情绪极淡,兀自缓慢地点头,而后沉声说了句:“好。”
京东飞往瑞士将近13小时的飞行时间,担心小姑娘会无聊,霍斯年特意将一台平板电脑递给孟柠,里面有他让助理下载的游戏和电影,都是些女孩子喜欢的,孟柠得以用来打发时间。她迷迷糊糊睡过去好几次,霍斯年让空姐拿来一条毯子,轻手轻脚地盖在孟柠身上。
期间有乘务员过来要签名照,霍斯年也都淡声婉拒,理由只有一个,不想打扰熟睡中的孟柠。
一番长途跋涉后,航班终于抵达苏黎世国际机场。
前往预定酒店的路上,两人搭乘了一辆白色的商务轿车,霍斯年明显感觉到身旁的小姑娘瞬间活了过来,小脑袋望向车窗外匆匆掠过的繁华街景。
苏黎世是瑞士第一大城市,沿街到处都是极具地方风格的建筑物,中世纪的浪漫教堂,灯红酒绿的酒吧,还有处处可见的摩登商店和俱乐部,古老文化和现代艺术融合在一起,却毫无违和感。
孟柠欣喜又好奇的望向窗外,身旁的男人则安静无声的凝视着她,眸光深邃温和。
霍斯年按下车窗,午夜的晚风扑面而来,像一只无形的手温柔地拂过孟柠额前的碎发,她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久违的凉爽和惬意。
这里气候宜人,即便是七月份最高温度也才二十几度,远比京都的大火炉舒适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