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莹白的耳垂唰地红透了,低头看见江以衎贴在她腰上的长指不疾不徐地离开,心口被撞了一下,又酥又麻。
跪在地上狼狈的小太监和站在一旁的阿念也看到了这一幕,小太监直楞楞地仰头顺着赵芸嫣缃色的裙摆往上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欺霜赛雪、含羞带怯的绝美容貌。
小太监看得呆滞了,什么时候五殿下身边被指来这么美的宫女服侍?
阿念正感慨他们殿下和赵姑娘旁若无人的亲密举动时,发现小太监半天不回话,还直勾勾地盯着殿下的女人看,立刻手刀带风打在他的脑袋上。
小太监冷不丁被打得眼前金星直冒,手脚被缚住的他失去平衡歪倒在地上,阿念直接用脚踩在他脸上,厉声喝道:
“说!谁指使你投放白蚁的?”
“殿下饶命!大人饶命!奴才说,是迟二公子,迟二公子!”小太监痛得五官扭曲,把迟祺给他的好处抛之脑后,想着还是先保命为紧。
听到迟二公子的名字,赵芸嫣瞬间瞳孔一缩,当日被迟祺攥住手腕不让她走的剧痛,还有他闪着贪恋精光的轻薄眼神,无一不使她恐惧。
但她同时格外茫然,为什么迟祺要往桦宫投放白蚁?
江以衎把匕首拔出刀鞘,他并不惊讶是迟祺指使的,觉得这人上不得台面,只会用投放白蚁这种阴暗手段来恶心人。
阿念看见匕首出鞘,脚下力气大了几分,直接踩住小太监的脖颈。小太监脸色涨红,粗喘着求饶。
江以衎转动匕首,手腕一掷,寒光森森的匕首深深地扎进小太监的大腿上,痛得他大声哀嚎。
寂静的夜里,小太监尖锐的惨叫声让赵芸嫣寒毛竖起。阿念像拎着小鸡仔一样把小太监拎起来,沉声警告:“不想死就闭嘴。”
小太监煞白的脸上印着阿念的脚印,他识相地忍着剧痛闭上了嘴,插入匕首的大腿传来蚀骨疼痛,却仍不及看着如阎罗般遍布肃杀之气的五皇子的那张俊美的脸让人心生惧意。
江以衎低声笑了,散漫的视线落在小太监扭曲的面容上,他将长指叩在交椅扶手上,缓声道:“知道怎么向迟祺复命吗?”
“奴才知道,奴才什么也不会说!”小太监心头一喜,这是五皇子要放他一条命的前奏。
“你倒是个聪明的。”江以衎忆起院子里的连香树被白蚁啃噬得褪了一层树皮的模样,戾气渐生,“把匕首拔下来。”
小太监张大嘴,背上冷汗涔涔,他连出声求饶的勇气都没有。
阿念三下五除二粗暴地解开了捆着他双手的麻绳,小太监颤巍着手扶上镶金匕首的手柄,瞄了一眼江以衎淬了寒冰似的神情,心一横,咬牙使劲拽着手柄将匕首从腿肉中拔了出来。
鲜血溅了满地,赵芸嫣眉心紧蹙抬手捂唇,她心中惶然,她突然觉得她对江以衎毫无了解,原来这样狠戾凶残才是他的常态吗?
小太监撑着一口气把匕首刀刃在衣服上擦拭干净,还跪坐着把砖石地面溅上的血迹也擦掉,这才双手捧着匕首举过头顶呈给江以衎,“奴才再也不敢了!求五殿下宽恕!”
江以衎拿过匕首收回刀鞘中,吩咐道:“把他扔出去。”
这是留他一命的意思,小太监松了一口气,咚咚地向江以衎磕了两个结实的头,然后被阿念提着丢出桦宫。
寝卧安静下来,莹黄灯盏晶莹明亮,江以衎起身向内室款步走去。
赵芸嫣咬着下唇,方才小太监被凌虐的惨状还在眼前,她有些发怵,提起十二分精神迈着莲步跟在江以衎身后。
内寝没有点熏香,赵芸嫣正奇怪着,冷不防听见江以衎沉静而随意的声音:
“你和迟祺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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