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我们走!”赵姝姝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招呼侍卫头也不回地骑马而去。
附近又没有人了,那条蛇正在她肩上爬动,赵芸嫣打了个寒颤,害怕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往下掉。
她不敢伸手去抓蛇,又担心树上还会掉下蛇来,一边无声地啜泣,一边保持上身不动,小步远离大树。
“恪昭公主?”身后数十米的距离外蓦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赵芸嫣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缓缓转过身,她眸中雾蒙蒙的,但她一眼便认出慢慢走近的江以衎和阿念的模样。
刚才那声公主是阿念在唤她,赵芸嫣动了动葱指,没有向江以衎求救,而是无助地对阿念道:“阿念,我身上有蛇,我害怕,你帮我把它抓走好不好?”
阿念瞄着江以衎的神色,虽然赵芸嫣现在成了和亲公主,但她以前是他们殿下的女人,她掠过殿下直接对他说话,没有江以衎的吩咐,他可不敢随便上前帮她。
赵芸嫣一抽一抽地落泪,那条蛇也随她的起伏动了起来,她吓得心魂惊惧,阿念没有理她,她楚楚可怜地硬着头皮转向江以衎:
“殿下,你让阿念帮帮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江以衎扬扬眉毛,上前用剑挑开她肩膀上的蛇,极快地将蛇斩成几段,丢在她脚边。
赵芸嫣尖叫着跳开,她撞进江以衎的怀中,身形不稳险些滑到,被江以衎的大手揽住腰扶稳。
阿念赶紧转身低头,赵姑娘这般我见犹怜,指不定他们殿下又要做些什么。
赵芸嫣脸色发白,心口还余留着极大的惧意,瘪着嘴哭了起来。
她哭得眼眶泛红,扇动的湿睫凝着一滴泪珠。江以衎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她玲珑有致的细腰,垂眼看她凄楚低泣的样子,搞不懂有什么可哭的。
那条蛇不过在她身上待了一会儿,又没咬她,至于哭成这样吗?哭得他听着烦死了。
他握在她腰间的力度加大,赵芸嫣猛地反应过来,挣扎着从他熏染着好闻的沉香味道的怀中离开。
她用力擦了擦眼睛,逼退泪意,低头避开他的视线道:“对不起殿下,我不哭了,谢谢你帮我把蛇赶走。”
她躲他有好几步之远,江以衎摩挲着指腹,她柔软纤腰的触感还停留在他掌中,他玩味地盯着她道:“恪昭公主要怎么谢我?”
阳光透过树叶打在二人身上,树林上方有飞鸟盘旋,不时发出啁啾鸣叫。
赵芸嫣迷惘地抬起头,她的脸上泪痕隐现,不解道:“殿下有什么需要的吗?”
她希望江以衎能问她要些回报,把他的救命之恩报了,他们之间也就两不相欠了。
江以衎低笑,她居然当真了,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给他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看向她眼底,她那泛着水光的干净瞳眸认真而纯粹,没有以前在府中与他对视时的羞怯,也没有离府前夜的绝望。
说不出来哪里变了,明明她还是那副爱哭又娇气的模样,但他心中总有一点异样。
江以衎没说话,赵芸嫣垂下眼睫。每看一眼他清隽贵气的容貌,她就想起跪在他脚边磕头乞求,却得不到他一丝怜悯的痛彻心扉的回忆。
她不应该在被他抛弃后还喜欢他。
远处有马蹄声渐近,阿念转过身来查看情况,忽地发现江以衎和赵芸嫣之间……僵硬的氛围。
他们殿下同往常相比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若即若离的气质。
变化大的是赵芸嫣,他以为赵芸嫣会趁这个机会求他们殿下想法子不要送她去和亲,结果却看见她离江以衎远远的,好像避他们殿下如蛇蝎一般。
真是奇怪。
热情的呼喊声伴着马蹄声靠近:“公主!我把白狐给你猎回来了!”
赵芸嫣回首,戎骄糜脸上带着胜利的表情疾驰而来,他拎着中箭的白狐朝她挥手,“吁”了一声后翻身下马。
看见江以衎在,戎骄糜瞬间警惕起来,他把赵芸嫣拉向他,摸了摸她娇嫩的小脸,担忧道:“你怎么哭了?”
他又飞快地瞄了一眼江以衎,“是不是五殿下欺负你了?”
“不是。”赵芸嫣摇头,低声呢喃:“刚才有蛇从树上掉到我肩膀上,我害怕。”
她吸了吸鼻子,盈盈楚楚的可怜模样让戎骄糜怜惜极了,他连忙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别哭别哭,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丢下。”
有人能够依靠,赵芸嫣把头埋在他颈侧,紧绷的心神终于一点点放松下来。
赵芸嫣没有抗拒与他拥抱,戎骄糜心中一喜,瞥见江以衎手中带血的剑和一旁地上被切成几段的蛇身,抱拳道:
“谢谢五殿下照顾我的公主,以后我会自己照顾的!”
他把赵芸嫣抱上马,紧紧地搂住她,二人绝尘而去。
江以衎觑着他们的身影,赵芸嫣被戎骄糜挡得结结实实。她倒很会左右逢源,刚才对他投怀送抱,戎骄糜一出现,又对戎骄糜投怀送抱。
心里烦得很。江以衎绸黑的眼眸睨向断成几节的死蛇,赵芸嫣在他怀中怕得颤抖的印象还在,他吩咐道:“去叫侍卫来,把这一片的蛇全都杀了。”
阿念恭谨领命:“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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