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是兽医,来替小姐家的……”燕珩忽然反应过来他没必要回答江以衎的问话,话锋一转:“公子,你又是何人?”
江以衎冷了神色,早晨赵芸嫣喂贺云洺吃点心他忍了,现在连个兽医她都要送点心,以后是不是要沿着朱雀大街挨家挨户发点心?
“公子?”燕珩再次打招呼。
江以衎往他身上扔了一锭银子,“把东西递给我,然后滚。”
燕珩被砸中肩膀闷哼了一声,他瞄了一眼地上足够买好多药材的银锭子,心中蠢蠢欲动,但仍把食盒护在怀里,倔强道:“这是小姐送给我的,你不能抢。”
江以衎嗤笑,“我若是想抢,早就没你说话的份。”
他居高临下地冷眼睥着燕珩,燕珩被他冰凌般的眼神看得心尖发毛,还想挣扎两句时,宅子的门蓦然从里面打开了。
燕珩惊喜地看过去,江以衎心下一凛,他指骨分明的大掌握紧缰绳,修长双腿夹紧马肚,隐隐有要逃跑的架势。
陈婆婆探头出来,她在看见江以衎的一瞬间浑身哆嗦了一下,咳嗽了两声,才看向还没走的燕珩道:“大夫怎么还在这儿?”
“这个不可理喻的人,”燕珩指了指马背上的江以衎,“他要抢小姐送给我的点心。”
陈婆婆把地上的银锭子捡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这位公子是我们小姐的夫君。”
“什么?!”燕珩惊得合不拢嘴,“小姐成亲了?”
江以衎冷哼一声,“我们成亲需要和你说么?”
“大夫快走吧。”陈婆婆把银锭子塞进燕珩的药箱里,压低声音道:“小姐和姑爷吵架了,姑爷心情不好,大夫别招惹他。”
燕珩悻悻地看了江以衎两眼,这人虽然生得贵气俊美,但脾气古怪得很,根本配不上赵芸嫣。
他又被江以衎桀骜带刺的目光看得心突突直跳,把食盒往陈婆婆手里一塞,风度尽失地落荒而逃道:“我走了,我明天不来了!”
陈婆婆颤巍巍地用双手把圆形红木食盒举高呈给江以衎,“老奴该死!老奴以后会更用心地侍奉小姐,不让小姐身边出现别的男人。”
江以衎鄙夷地听着她的话,赵芸嫣身边出现多少个男人都威胁不到他,还真以为他把这些废物当成对手了?
他接过食盒,随口吩咐:“回去吧,看好她。”
马蹄扬起一阵灰尘,陈婆婆望着江以衎远去的背影,才稍微缓了一口气。她擦了擦额上渗出的汗珠,这份差事真不是能随便干好的。
大魏皇宫,荣贵妃从乳娘怀中接过四个月大的皇子江熠,她爱不释手地亲了又亲,抱在怀里都怕把他捂化了。
洒金琉璃碟中呈着从会稽郡快马加鞭送进长安的香瓜,宫女雪莺恭维道:“陛下对娘娘的宠爱真是独一份呢,娘娘爱吃香瓜,头一批香瓜全都送进了咱们流霭宫。”
荣贵妃得意地哄着江熠,她鬓上的镶宝石紫玉步摇晃荡着,嗔道:“小家子气,这几个香瓜算什么?”
皇帝已经答应要在骊山专门为她和江熠修一座避暑宫殿,这才是宠妃的待遇。
不过皇帝一直没提给她晋位分的事,估计又是皇后和尉老首辅在中作梗,她赵倾倾的娘家是官位低了些,但她都诞下皇子了,怎么就当不了皇贵妃?
荣贵妃气得牙痒痒,江熠似乎察觉到母亲的不高兴,扯着嗓子哇哇地哭了出来,还吐了她一胸口奶,候在一旁的乳娘瞄见荣贵妃黑了脸色,急忙上前抱走小皇子。
院子里的艳色牡丹依旧盛开得极好,荣贵妃换了件绯色华缎锦曳地长裙,把玩着皇帝赏赐的红玛瑙璎珞,又开始为赵姝姝的婚事烦恼。
五皇子江以衎是最好的人选。几个成年的皇子里,除去心智不全的二皇子,只剩下江以衎的正妻之位还空着。
更重要的是,江以衎弑母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她才得以知道江以衎身上有乌孙血统,再怎么立功都继承不了皇位。
若是赵姝姝嫁给江以衎做正妻,有这样一位妹夫,加上她的宠妃地位,江熠以后的夺嫡之路会好走得多。
但现在江以衎在府中抱病休养,皇帝还下了旨不让任何人打扰他养病,根本没机会接触到他。
荣贵妃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让赵芸嫣留在江以衎身边,到底是一家人,赵芸嫣又软弱得极好拿捏,从她口中打听江以衎的事情,总比现在像只无头苍蝇好。
可惜,赵芸嫣已经烧死在赤谷城了。荣贵妃默念了句阿弥陀佛,赵芸嫣的死不是她害的,可千万别来折损她和江熠的福气,她的路还长着呢,她绝不只是个区区贵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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