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岑阁高峻华美,住在这儿的暖阁的确比赵芸嫣之前的小房间好很多,缀云和踏蓝在旁服侍,荷珠与茉如带着点心过来套近乎。
荷珠狡黠的眼珠骨碌碌地转动着,她们刚收到太子的密信,要好好探探赵芸嫣同江以衎之间的虚实。
“孙嬷嬷果然没说错,芸嫣的命真好!殿下肯定会娶你!”
赵芸嫣摇头,“没有这回事。”
荷珠与茉如对视一眼,府里上下谁不知道赵芸嫣是未来的夫人?她们以前可见过赵芸嫣提起江以衎时含羞带怯的模样,怎么被五殿下带回来后变得这样冷淡?
从赵芸嫣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二人又跑去孙嬷嬷处,“嬷嬷,怎么芸嫣回来后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少议论夫人的事!”孙嬷嬷敲了敲荷珠的脑袋,她身为宫闱老人,一眼便能看出赵芸嫣和江以衎之间的弯弯绕绕,她向殿下自请过去劝说赵芸嫣,但殿下拒绝得干脆,显然不想别人插手。
二人悻悻地走了。夜里,荷珠悄悄地来到角门,向被太子收买的看守禁卫军通了情况。
东宫,江铄搂着美人,稀奇地听了禀报,挑眉道:“江以衎真是个十足的草包,哄女人有什么意思?直接霸王硬上弓不就得了。”
他又琢磨了一下江以衎那日刺激他的话,什么忙着抱得皇妹归,酸得一股怨妇味。
江铄掐着怀中美人的腰,“喜不喜欢孤对你霸王硬上弓?”
美人娇咛一声,往江铄怀里钻,“殿下怎么对妾,妾都喜欢。”
江铄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吩咐手下:“去给荷珠送几包合欢散,让她下给五弟的女人。”
手下领命退了出去。被美人环着腰,江铄兴致来了,一顿楚云湘雨,他勾了唇,江以衎真应该感谢有他这么个好主子,不但不计前嫌,还帮忙解决女人的问题。
啧,若不是用得着江以衎,他才懒得替江以衎收拾不听话的女人。
次日清晨,荷珠刚从角门处拿到合欢散,左右张望着往她的住处跑回去时,被人悄无声息地打晕了。
醒来时,江以衎令人生寒的眸只瞥了她一眼,荷珠立刻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玉石桌上放着从她身上搜出来的合欢散,饶是夏天,荷珠的额头上依旧渗出豆大的冷汗。
保命为上,她不打自招:“殿下!奴婢有罪!这些药粉是合欢散,是太子殿下吩咐奴婢下到夫人的茶水里的!”
“是么?”江以衎丢了一包合欢散到荷珠面前,“吞下去给我看。”
荷珠不敢反抗,双手颤巍巍地剥开药包,仰头把白色的粉末倒进嘴里,没有温水喂送,她被噎得满脸通红,用手捋着喉咙给自己顺气。
不多时,她的脸颊便染上绯红的欲.色,嗓子冒烟地喘气,胸口有一股燥热的邪火难纾,媚眼如丝,神智昏沉地向江以衎爬去。
“奴婢、奴婢好难受,殿下帮帮奴婢吧……”
江以衎凉薄地睥着她拉扯裙裳扭动腰肢的反应,荷珠想抱住他的腿蹭,被他无情地踢开了。
体内的药效越来越强,荷珠已经哭了,“求求殿下,奴婢不敢再和太子殿下来往了,奴婢好难受……”
赵芸嫣正拿着袖箭走过绿荫掩映的青石小路来找江以衎,守在书房不远处的侍卫见她来了,记着殿下吩咐过的任何时候都不能拦夫人的命令,恭敬地放她往里走。
书房的门不像前几天一样开着,赵芸嫣奇怪地踏过石阶,忽然听见房里有女子不可抑止的娇喘声和低泣声。
她愣了一下,尴尬得转身就向外面跑去,原来江以衎有新欢了,大早上的两个人还在书房里做那种事……她羞得耳尖薄红,匆匆忙忙赶紧离开。
书房里,江以衎蓦地被细微的脚步声从沉思中惊醒,他落拓不羁的脸上浮现懊恼之色,冷厉地睨了一眼蜷缩在地上发出声音的女人,迅速向外追去。
赵芸嫣沿着迤逦蜿蜒的小径向外走,她手中拿着的袖箭是阿念昨晚送到暖阁的,让她今天闲着的时候去书房,殿下会教她怎么用。但她没想到随便挑了个时辰来,居然撞见了那种场景。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有一点发烫。马上拐弯就是寝卧的方向了,她的袖子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
“芸嫣?”
赵芸嫣略带窘迫地转身,江以衎穿戴整齐脸色瓷白地站在她面前,没有一点事后的红晕和慵懒。
他不应该在书房忙么?怎么跑出来了?赵芸嫣把袖子从他手里扯回来,不自然地退后一步,难道两个人还没开始?
但不应该呀,那道女声像小猫一样娇腻黏人,怎么会还没开始?
江以衎望着赵芸嫣微赧的模样和她不敢看他的神情,瞬间明白她误会了。
“你刚才听到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殿下不用和我解释!”赵芸嫣打断他,垂着羽睫小声道:“孙嬷嬷说过男子会有……那种需求,殿下快回去吧,不要让美人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