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郡繁华熙攘,文府层楼叠榭、喜气洋洋。
赵芸嫣穿了件明兰色软缎襦裙,顺泽长发由江以衎亲手挽了一个髻,云鬓间玛瑙垂珠斜簪细微摇晃,更衬得她轻盈灵动。
对霜堂,文老爷子和崔老夫人慈爱和蔼地望着玉雪之姿的少女,崔老夫人握住赵芸嫣的手,眼眶含泪道:
“娘娘在天有灵,保佑殿下平安,保佑殿下娶到这么好的芸嫣姑娘,我们都安心了。”
赵芸嫣扑簌着纤密乌睫乖巧地微笑着,江以衎同样笑意温和,郎才女貌,赏心悦目。
崔老夫人留他们住一段时日,盛情难却,赵芸嫣答应了。
文府祥和安宁,崔老夫人一心吃斋念佛,文老爷子致仕后办了个面向寒门的书院。此番江以衎回来,文老爷子高兴,邀请了书院的年轻学子们入府参宴。
赵芸嫣被文二爷家的小娘子文淼拉着去赏花,蝴蝶翩飞,有学子被娇妍花丛中盛颜仙姿的少女吸引,隔三差五就有人按捺不住悸动上前搭话。
“姑娘是文老先生的孙女吗?”朝气蓬勃的男子脸颊微红,冒昧发问。
赵芸嫣轻轻摇头,文淼咯咯笑着把这些人支走,“芸嫣姐姐名花有主啦!你们快走吧!”
学子不舍地叹息离去。初夏晴空朗朗,满池菡萏葳蕤盛放,微风缱绻,送来一阵阵荷香。
一名身姿峻拔出挑的年轻男子缓步走来,他眉清目朗,居高临下地瞧着赵芸嫣,漫不经心地笑道:“我明年会进京考取功名,你随我一起,如何?”
文淼瞠目结舌地挡在赵芸嫣面前,指着男子的鼻子道:“你你你,你走开!”
男人冷睨了文淼一眼,修长有力的大掌把小丫头拎着丢开,随后逼近懵愣不知所措的赵芸嫣,用冷白长指挑起她白瓷般的下颌,“我许你荣华富贵,怎么样?”
赵芸嫣被他的轻佻骇住了,她脸色涨红,忽地闻到一丝淡雅的沉香气息,仔细看向男人绸黑的眼眸,心里像明镜一样透亮。
她气恼地打掉他的手,低声骂他:“江以衎,你太无聊了!”
被认出来的江以衎无辜地眨了眨眼,赵芸嫣牵起文淼转身就走,文淼不知道江以衎会易容,一张童真稚嫩的小脸满是吃惊不解,“芸嫣姐姐,那个人真的是表哥吗?”
“是呀,除了他,还有谁那么无聊?”
赵芸嫣一整天都没理江以衎,直到晚上,她被江以衎抓住后按在软榻肆意亲吻,她的桃腮晕着绯红,声音软得似水,却依旧坚持骂他:
“放开我,你太过分了!”赵芸嫣挣扎着,殷红唇瓣盈润诱人,江以衎眸色渐暗,他再度亲上去,把她吮吻得呼吸紊乱,才停下来让她喘口气。
“江以衎,你这个坏人!不许……”赵芸嫣冷不防被他咬了一口,疼得嘶了一声。
她委屈得眼角沁泪,江以衎发现她眼尾泛红,把她抱进怀中轻抚她的背,“我是为了试探你会不会跟别的男人跑了。我调戏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你有夫君了?”
赵芸嫣小脸一板,别过头,“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开。”
江以衎不为所动地把她的纤腰握紧,在她皎莹如雪的脸颊上咬了一口,“那么多男人喜欢芸嫣,你又那么弱,以防万一,我当然得教你怎么做。”
赵芸嫣倏然杏眸一亮,好奇道:“殿下教我,教我应该怎么做。”
小笨蛋上钩了,江以衎笑吟吟地附在她耳边:“芸嫣就说,你有一位心爱得无以复加的夫君,除了夫君外再无一个男人能入得了你的眼。你的夫君很厉害,若是骚扰你的男人再不滚,夫君来了便会把他阉割掉。”
赵芸嫣被腻得起了鸡皮疙瘩,又被瘆得心口发慌,她往后躲,嘟哝道:“好了,我学会了,殿下放开我吧。”
鎏金烛台跳跃的火光映在她宛若新雪的肌肤上,江以衎用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察觉她有些僵硬的身体,低笑:“我教了芸嫣这么重要的事,芸嫣应该怎么回报我?”
赵芸嫣姣好的杏眼略带不满地看他,她蓦地想恶作剧一下,凑近江以衎亲了亲他的喉结,听见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后,马上伏在他的肩头不负责道:“我来月事了,我不管,你放开我!”
江以衎笑意凝结,他的喉结一上一下,吃了哑巴亏似的掰过赵芸嫣的小脸,“你早上不还好好的吗?什么时候来的?”
赵芸嫣眸中闪烁着纯澈的光彩,“下午来的,来得正好,殿下要么自己解决,要么就憋着。不许强迫我帮你,要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她学着江以衎的口气,“这是你自找的!”
江以衎被气笑了,他大发慈悲地松开锢在赵芸嫣腰间的手,望着她瞬间脱离他怀抱的窈窕身影,口腔中少女的清甜香气仍在,他的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云霞流动,树木郁郁葱葱。赵芸嫣这几日玩得很开心,文淼可爱极了,七、八岁的小姑娘活泼又懂事,一口一个芸嫣姐姐地唤她。赵芸嫣揉着文淼毛茸茸的小脑袋,觉得还是女孩好。
江以衎最近规规矩矩的没有招惹她。夜里房内的冰鉴沁寒凉爽,赵芸嫣被抱在他温热的怀中入眠,感觉也不错。
他的怀抱清爽好闻,赵芸嫣对他的戒备心下降了一大截。是日夜,她沐浴好后,由江以衎给她擦干头发,钻进丝被里准备睡觉时——
江以衎突然偎上来,不动声色地极快地把赵芸嫣细弱的双手缚在床头。
赵芸嫣吓了一大跳,江以衎阴恻恻地笑了,像看着到嘴的猎物般幽幽地注视着她,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她散发着柔软光泽的酡粉肌肤。
“你、你……”赵芸嫣哆嗦了一下,望着江以衎乌沉的凤眸,她挣扎不了只能服软,“殿下,你别绑我,你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芸嫣那么狡猾,我若是放开你,你又跑了怎么办?”江以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说这是她欠他的。
“这里变大了不少。”江以衎的长指拨了拨软乎乎的皑雪上的红梅,心头一热,俯身去亲。
赵芸嫣闷哼一声,她全身发软发颤,江以衎还不知足地嘬咬起来,她窘得霞飞双颊,闭上眼睛一点都不敢看身上的男人。
她弱声弱气地哀求着让他解开绳子,江以衎含住她的唇瓣,把她吻得睫羽颤抖,脸色像染了桃汁般红透才停下道:“我解开绳子,你会跑吗?”
赵芸嫣慌忙摇头,娇喘着气承诺保证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