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无邪将解药全部送进了段南风的嘴里,余下的只能等待结果。
水池里的水很冷,那结冰的水面渐渐融化。
头顶上照射下斑驳的阳光,池面上微闪的水光照得龙无邪脸蛋皙白,此时他很是疲倦,累趴在段南风的怀里。
他倦累的手臂揽在段南风的肩膀,而下半身淹没在水里,水温很凉,蓝珀色的冰晶却没有了,只有几条锦鲤在他们的周围悠闲的游荡。
头顶上是青葱的桂花树,叶子绿腊且有光泽,因着水光反射显得晶莹碧透,一点点白色的细小花蕾刚刚展露头角,阳光正是四五点的时候,微微斜照,不热还有些晕黄。
龙无邪似是极累,即使在冰凉的水里也能将眼睛闭上,睡在段南风的怀里,发丝肆意流淌,微湿的发梢紧贴脸颊,微曲的青丝从脸颊蜿蜒到颈子,半湿半濡地黏在细腻洁白的皮肤上。
段南风从疼痛中缓醒,僵硬的脖子酥软下来,头一低冰凉的薄唇亲吻在龙无邪的额头上,两个人同时疲惫在水里。
那道水墙似的屏障安静地泛起光泽,直至黑夜降临,天空上划过一道亮红的闪光,轰隆一声惊响,在夜幕上绽放火树银花。
龙无邪的的头发被人以五指顺开,脸蛋上还被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如此大的动作都没将龙无邪从睡梦里惹醒。
段南风将他抱在怀里,从水池里站起来,便听到哗啦啦的水从他的袖子里流出来。
一身湿漉漉的上了岸,那水墙似的屏障因着段南风走过而消失,就像戳泡泡一样在他们的面前破裂掉。
晚风吹来,龙无邪闭着眼睛在梦里打了一个寒颤,身子微抖便往段南风的怀里瑟缩了几分,却是越靠越冷
段南风身体没有温度,中毒时他脑袋混沌杂乱也感受不到中毒时的炽热感。
龙无邪动了动,脸贴近段南风的胸膛,一只手又揽住段南风的脖子,肌肤与肌肤紧贴间传递了温度。
段南风怔愣地站在原地,随着龙无邪体温的身高,他们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以及湿濡的头发,渐升起水汽,两个人皆是雾蒙蒙的,如同仙境一般。
那雾气还未消散,白色升腾的雾里段南风耳朵根子一动,听到不远处的花丛里传来脚步声。
他眉心一拧,手中的力度变得重些,他将龙无邪抱起隐没在白色的浓雾之中。
当龙无邪醒来时,已经舒坦的睡了一个多时辰,窗外传来轰轰的响声,五颜六色的彩光映染发黄的窗纸。
室内倒是静悄悄的,仿佛只有龙无邪一个人,他从床上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揉搓着双眼,等脑袋清醒了些,他放眼周围,只一股木质的香味弥漫着整间屋子,他四下细嗅了一番,才发现那香味是从枕头里传出来的。
他拿起枕头放在琼鼻尖儿上嗅了嗅,除了木质香,隐约还有一丝花香,那香味好似桂花
枕头上绣着连理花枝,颜色粉红杏黄,花纹繁复,一看颜色和花纹龙无邪便疑是女子的枕头。
抬起头,看看床框与房梁,以及屋子中形色各样的陈设。虽不明白那桌子上摆放的菱花镜,以及大大小小的小瓷瓶,小瓷碟,以及旁边的花钗玉簪的主人是谁?
但他明白,这是一位女子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