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皇登基,改年号崇瑞,太后垂帘听政,白相国辅左朝堂政事,下诏减赋税,轻徭役,兴修城皇祠庙,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朝中奸佞党羽,有二十余人遭到弹劾罢免,给禁军抄家灭族,搜刮出上百车金银珠宝充当官兵粮饷。
崇瑞平年三月,新皇下令,世家嫡系皆可继承家产,若有违抗者,其罪当斩!
同年八月,朝廷再下政令,世家旁系皆可揭发嫡系族人,若有剥削百姓者,可赴京告御状,朝廷收缴嫡系一半家产,余下家产赏赐给旁系子弟!
此令下达,世家底蕴削弱,嫡系长子震怒,其余嫡系惊喜,彼此相争,同时嫡系与旁系勾心斗角,相互提防。
崇瑞二年,告发世家嫡系剥削百姓者过千,收集证据充足,朝廷派兵抄家灭门,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收缴良田万顷,珠宝无数,白银数千万,国库充盈,大半金银充当粮饷。
同年六月,兵部下令,击杀叛兵割耳记功,双耳可换白银四两,千耳可换四千两!
重赏之下,官兵气势如虹,有江湖侠客从军谋求金银钱财,大军势如破竹,击溃叛军。
崇瑞四年,朝廷再轻徭役,减赋税,剿帮派,雇各州郡饥民修水渠灌既农田,建官道通商队,国运缓缓昌盛,滋养着镇国灵符。
时间若白驹过隙,转瞬已过十三年。
这一日恰逢是花灯节,京都商铺酒楼都挂上花灯,相国府邸的婢女清晨也将绚烂的花灯挂上,节日气氛浓厚,白家权贵图喜庆,时而赏钱给下人。
傍晚,陆琼待在千雀鸣凤楼,耳边传来清脆悦耳的千雀鸣凤曲,心神宁静。
“时间荏冉,想当年奏曲的还是依嫦姐妹.....”
陆琼望着鸣凤台上奏曲的两位娇美的清倌人,心中唏嘘。
在陆琼身旁,坐着面容愈发苍老的秦老头,他脸上皱纹沟壑纵横,气血衰败,浑身已经溢出暮气。
“悠悠十余载,千雀鸣凤曲还是令人沉醉。”
秦老头目光望着鸣凤台,慢悠悠的喝了杯酒,神情惬意。
过了一会,他像是不经意的传音问道:“符爷,相较于天地日月,芸芸众生的寿命短暂,纵使是武者,百年也要葬身黄土。”
“除了踏进仙道,可有其它延年益寿的法门?”
陆琼传递意念道:“此事我不太清楚。”
秦老头略显沉默,出言道:“敢问符爷若是吞食大量玉石,可能替人延寿?”
陆琼缓缓说道:“生死有命,我也无能为力。”
“多谢符爷解惑。”
秦老头默默的品着酒水,没再说话,神情略显惆怅落寞。
夜深时刻,楼阁内曲终人散。
秦老头走出楼阁,坐上马车时,从袖袋拿出诡笔。
“承蒙符爷庇佑,老朽当年能避过秽物灾祸,且在陵墓中捡到诸多宝物献给红尘楼,借此突破至武道宗师,延年十余载。”
“现在寿命将尽,老朽想离京走遍太幽,最后再看看这座王朝山河的风貌。”
说到这,秦老头将诡笔递给陆琼,继续道:
“这支诡笔当年就是符爷镇收秽物获得,老朽厚颜借用多年,现在也该还给原主。”
恭敬的抱拳行了一礼,秦老头身上溢出纯粹香火。
他双手牵着马绳,驾着马车离去,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当中。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